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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予安食指對食指,眼神期期艾艾:
「……你要不要來看我們殺雞?」
「……」
陸贏川挑眉,看了一眼抿起嘴的辰山,點頭道:「好啊。」
趙予安原本只是不捨得就這麼讓他走了,他可是難得主動來找她啊。
想不到她隨口一說,他竟隨口應了。
一時間騎虎難下,她慢吞吞往院裡走,磨磨蹭蹭和辰山交換了一個眼色。
——這雞,要怎麼殺啊?
——你殺。
——我不會殺!
——……你殺。
陸贏川隔開二人的眼神交流,走到趙予安身側。
好似看出了她的窘迫,低頭輕笑了一聲。
趙予安下意識抬頭看去,清澈的杏眼便直直撞入那雙窈長的、帶著笑意的沉沉黑眸中。
一時間,萬物靜止了一刻。
河裡的青蛙適時地奏起交響樂。
趙予安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時她十六歲,趙衛國恰逢休假,摩拳擦掌,帶著愛女和陸贏川去京都遠郊的河邊野餐。
釣魚、摸蝦、捉螃蟹,她玩得不亦樂乎。
趙衛國在不遠處釣魚,信誓旦旦待會要讓他們嘗嘗他的祖傳烤魚手藝。
趙予安雖是少女,但玩耍起來的勁頭、架勢絲毫不輸男孩子。
她挽著袖子、褲腳,興致勃勃翻著河面大石,一副大幹一場的模樣,手腳麻利的把四處逃竄的螃蟹 一網打盡。
「這個清蒸、這個油炸、這個大的待會兒熬海鮮粥!」
岸邊,少年沉沉看著,忽地出聲:「趙予安,別往前走了,水深。」
她玩得正酣,卻還是乖乖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還不忘回頭做了個k:「好的哦,老大!」
然後在轉身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指捉住了一隻最大的螃蟹。
「抓到了!」她洋洋得意,一臉狡黠:「你是不是以為我要走啦?以為我沒看見你呀?我告訴你, 我這是在放鬆你的警惕呢笨蛋——哎呦!」
螃蟹憤怒的揮舞大鰲,給了她致命一擊,趙予安疼的甩手,腳下一滑,在河裡摔了個屁股墩兒,
——儘管如此,她還不忘把那隻螃蟹精準無誤地扔進簍子裡。
少年很無奈,卻還是飛快的涉水而過,嘴上數落她,動作卻很溫柔。
深一腳淺一腳,他把濕淋淋的她抱上了岸。
「哎呀,我的簍子!」她被他放在岸邊,著急地猛搖他的手:「哥哥!我捉了一下午呢!」
「受傷了還不忘你的戰利品。」他冷哼一聲,卻還是認命地走回去,替她拿回了簍子,看到她寶貝似的不住瞅著,疑惑道:「怎麼全都是螃蟹?蝦呢?」
「放了。」趙予安笑眯眯一把攬過他的脖子,沒注意到他身體一僵,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看:「螃蟹這種生物呢,看著一身鎧甲張牙舞爪,其實肉特別好吃,就是有點少。」
兩顆腦袋挨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清淺的鼻息。
她扭頭看他,視線從他飽滿挺括的前額,到濃密卷翹的長睫,再到高挺俊秀的鼻尖,和飽滿紅潤的唇。
古人云,食色性也。
她卻只看到了秀色可餐。
一秒、兩秒、三秒。
趙予安以蝸牛龜速不動聲色地向他的面部貼近。
空氣中某種介質發生了變化。
少年愕然回頭
不經意地,軟玉般的面頰輕輕擦過她的嘴唇。
兩人都感受到了有股酥麻的電流流竄而過。
少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垂下了眼睛。
趙予安雖得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