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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末掃他一眼,隱隱猜出他意圖,「你現在過去?」
沈識寒把卡一收,「不行?」
兩分鐘後,兩人一齊坐進計程車後排。
坐定,才隱隱顯出些詭異。
倪末無暇顧忌,側頭看向窗外,隔一會兒就屏住呼吸。最終,她伸手搖下一點車窗,風從縫隙湧進來,沒能將車內的味道沖淡。
那香水味來自沈識寒,在餐廳的時候她就隱隱聞到。公共區域尚且可以忍受,換到密閉空間就有些難熬。
她細微動鼻子的動作被盡收眼底,於是沈識寒饒有興味地在旁邊看著她時不時摁一下控制按鈕。
三分鐘過去,那窗子還沒被她徹底搖盡,沈識寒看樂了,不介意當一回好人,索性俯身過去,正要往下按,旁邊人猛地收手往後靠。
沈識寒止住動作,一臉疑惑不解,「這算什麼反應?」等側頭分辨出她表情,臉色瞬間冷下來,「你不會是以為我要揍你吧?」
倪末被他無意囿於角落,兩人距離拉近,鼻尖那股香味就愈發具有侵略性,下一刻,他又直接將手腕送到她鼻子前。
倪末徹底被那股香圍裹,只下意識別開頭。
「不喜歡就說,是要把自己熏死?」沈識寒倍感無語,說著往旁邊用力一敲,窗戶徹底洞開。
風一時強勁地湧來。
倪末背靠椅背一動不動,等沈識寒坐回去,暫時封閉的三角空間消失,她才稍稍調整姿勢,呼吸平穩回去。
她向來不喜歡也不習慣陌生人在她毫無防備之下靠近,反應才會有些過度。
餘光瞥向旁邊,只見沈識寒已經闔上雙眼,狀似閉目養神。
正要收回視線,那隻手忽地又伸了過來。
倪末慣性後仰,視線從手移到沈識寒臉上,他仍閉著眼,氣定神閒地下令:「把你之前聽的東西給我聽聽。」
因為無聊,愈發沒有耐性,晃了晃手催促:「快點,我看看你都聽些什麼。」
他聲音終於不是時時帶著譏誚,夾在風裡,跟先前電話里一樣,縹緲虛浮,曠遠飛逸。
倪末頭皮隱隱發麻,從包里掏出耳機遞給他,他卻只接一隻,塞進右耳,擎等著人伺候。
等倪末從博客列表隨意選中一個,聽不過十秒,沈識寒就開口:「下一個。」
又八秒,「切。」
五秒,「pass」
……
倪末沒有怫然收回耳機,無聲的縱容反而助長他氣焰。她默了默,把先前停更的電台調出來,讓他聽最後一回。
這回終於聽過一分鐘,也終於不再肆無忌憚地口出狂言,「你不會是喜歡這個聲音?」
剛才在飯桌上,他好歹撬開她嘴,獲得零星幾句信息。
倪末有短暫的沉默,他就自覺將之視為默認,「還算有品位——也對,不然也不會給我打完一個電話,就知道我聲音好聽。」
倪末不願再忍受,伸手去扯耳機線,誰知先被他捏在手裡。
他也終於睜眼歪頭看過來,「你念一下。」
倪末不明就裡。
一個人可以具備多種音色,沈識寒是想看看,倪末是否也擁有。
當然,這一無理的要求明顯有故意為難她的嫌疑。
「隨便念點什麼,我聽聽看。」
然而倪末渾身長滿逆鱗,尤其在陌生的場合發言或朗誦,對她來說是陰影也是噩夢,且還有一位時不時從後視鏡看戲的司機存在——她寧願繼續失眠,也不想逼迫自己。
她將拒絕寫在臉上,沈識寒不痛不癢說一句:「不念算了。」
分明沒作威脅,話卻像沒說盡,仿佛下一句就要說:區區一萬的違約金,本大少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