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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巡洋艦會儘快派出一隊人登島。布勞格斯隨後就到，海岸警備隊會擔任後援。&rdo;

&ldo;可是他們誰也確保不了及時到達那裡。&rdo;

&ldo;我知道。&rdo;高德里曼睏乏地說，&ldo;我們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了，但這夠嗎?&rdo;

特里又點燃一支香菸：&ldo;島上的居民怎麼樣?&rdo;

&ldo;那裡只有兩棟房子。牧場主和他太太住在一棟里，他們有個小孩;另一棟里住著一個老牧工。牧工有一部無線電，他是皇家觀察隊的，但我們和他聯絡不上，他很可能把無線電的旋鈕始終對準著&l;發射&r;的位置。他年紀很大了。&rdo;

&ldo;那個牧場主可能可以起些作用，&rdo;特里說，&ldo;要是他夠聰明的話，說不定可以牽制那個間諜。&rdo;

高德里曼搖了搖頭：&ldo;那可憐的小伙子是個坐輪椅的。&rdo;

&ldo;親愛的上帝，我們沒分到半點好運氣，對不對?&rdo;

&ldo;對，&rdo;高德里曼說，&ldo;&l;針&r;占盡了上風。&rdo;

33

露西變得相當冷靜了。她的感情越來越麻木，理智卻越來越清晰。起初，她會由於想到和一個兇手同處一室而出現瞬間的癱軟，如今，這種情形已經愈來愈少。她冷靜得連她自己都驚訝。

她做著家務，亨利坐在客廳中讀著一本小說，她掃到他的周圍時，心中不清楚他對她的情緒變化注意到多少。他很能察言觀色，很少有什麼事情能逃過他的法眼;剛才在吉普車內外的面面相覷，即使沒引起極大的懷疑，也足以引起他的警惕了。他一定看得出來，她受到了什麼事的驚嚇。但另一方面，早在亨利早上開車出去之前她就已經驚慌失措了，因為喬發現他們躺在床上：亨利可能以為她是因此才舉止失措的。

她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想法，覺得他對她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只是裝作一切正常罷了。

她把洗好的衣服晾在廚房裡的衣架上。&ldo;我很抱歉洗了這些衣服，&rdo;她說，&ldo;可是我無法老這麼等著雨停啊。&rdo;

他無動於衷地看了一眼那些衣服，說：&ldo;這沒什麼。&rdo;就又回到客廳去了。

在那些濕淋淋的雨衣中夾雜著一整套露西乾淨的乾衣服。

她做了一道蔬菜餡餅當作午飯。

大衛的槍靠在廚房的一個角落裡。露西說：&ldo;我不喜歡在家裡看到裝上子彈的槍，亨利。&rdo;

&ldo;吃完午飯我就把它拿到外面去。&rdo;他說，&ldo;這個餡餅味道蠻不錯。&rdo;

&ldo;我不喜歡。&rdo;喬說。

露西拿起槍，放到櫃櫥上。&ldo;只要喬夠不著槍，就沒關係。&rdo;

喬說：&ldo;等我長大了，我要用槍射德國人。&rdo;

露西對他說：&ldo;今天下午我要你好好睡一覺。&rdo;她走進客廳，從櫃櫥的瓶子裡取出一片大衛的安眠藥。兩片藥對一個體重一百六十磅的男人劑量夠重了，因此，四分之一剛夠一個五十磅的男孩睡一下午的。她把藥片放到砧板上，分成兩半，再分成四分之一。她把一粒放在一個匙子裡，用另一個匙子的背面把它碾碎，再把粉末攪進一小杯牛奶里。她把杯子遞給喬，說：&ldo;我要你把它喝得乾乾淨淨。&rdo;

亨利從頭到尾瞅著，一語未發。

午飯後，她把喬放到沙發上，還在他旁邊放了一疊書。喬當然不識字，但他聽露西讀過太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