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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不至于让我无法忍受(不要说只是气味类似于泔水,就是真正的泔水我也曾经吃过),不过要将其和美味小吃联系在一起,就实在是太难了一些。
“呵,刚开始喝豆汁都差不多,受不了那个味儿,可等习惯了,没这种味儿反倒不行了。这喝豆汁就要趁热,先大大地喝上一口,别急着咽下去,仔细感觉那种酸臭味,这样一来,舌头和鼻子很快就能适应,再喝,也就没那么难闻了。接下来泡上焦圈,就上咸菜,喝个一两次后,保您喜欢。”摊主人笑着介绍道。
“呃?是吗?”将信将疑,我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刹时,一股浓重的酸腐味儿直冲脑门,让人有一**上吐掉的心情,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按着摊主人的指点含在口中,慢慢体会豆汁的味道,让那种酸臭的感觉在舌尖反复回转。
我这里正感受北京特色小吃的独特风味儿,豆汁摊儿又来了新的客人。这是一位黄包车夫,二十五六岁,穿着白色号坎,土黄色长裤,尺许长的大脚上是一双青布大洒鞋,光头没有戴帽子,寸许长的头发竖起向上如刺猬一般,国字脸,粗脖子,肤色黝黑,体格健壮,说话瓮里瓮气,拉着一辆八成新的黄色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没什么心眼儿,愣头青式的人物。
“哟,德子,来啦,怎么着,老三样?”看来摊主和这个黄包车夫很熟,还没等对方到摊前,就已经先热情地招呼上了。
“呵,老三样。”叫做德子的黄包车夫爽在地答道,把车停在一边,自已则在条案旁坐了下来。
一大碗豆汁儿,五个炸得焦黄的焦圈,还有满满一小碟儿咸菜摆了上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老三样呀!
这位德子还真是个吃主,左手端碗,右手拿着筷子,把焦圈泡在豆汁,就着咸菜便吃了起来,其势有如风卷残云。
唉,这还真是吃面包抹臭豆腐,各有一好呀。
在旁边,看着这样黄包车夫吃得有滋有味儿的样子,我心中暗自感叹,要达到他这样的程度,估计没个十天八天便绝无可能。
我这边半碗豆汁,一个焦圈还没吃完,那边德子已经喝完一碗豆汁,三个焦圈,接着又续了一碗。
“呵,德子,好胃口呀。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好活儿,一个月能赚七八块大洋,是不是真的?”把德子空着的碗盛满了豆汁儿,摊主人笑着问道。
“嗐,别提了,辞了。”德子接过碗来答道,听语气,似乎心里压着火气。
“啊?怎么个意思?这年月,能稳挣七八块大洋的活儿可不那么好找,干嘛给辞了呢?再怎么说,拉包月总比拉散活儿划算吧?”摊主人不解问道。
所谓散活儿就是在路边街头拉生意,包月则是给某个指定客户拉,两者相比,前者收入不能固定,运气好,一个月挣十块也有可能,运气不好,最多就能填包肚子;而后者则是旱涝保收,每月固定就是那么多钱,所以两者相比,拉包月给人的安全感更强些。
“你当我愿意呀!是被人给辞的。”德子哼道。
“辞了?你又闯祸了?德子,不是我说你,就算你现在年纪轻,身体好,拉散活儿也能挣着钱,可话说回来,万一赶上运气不好,几天拉不着一个好活儿的时候怎么办?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可不能由着自已的性子胡来。”摊主叹道。
“张爷,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个人脾气是不好,可也知道什么重,什么轻。这一次被他们辞了可真不是我的错。”德子抱屈叫道。
“不是你的错?那人家为什么把你给辞了?”摊主问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半个月前,我找到一个拉包月的活儿,地方不算太远,就在西直门,主家是开绸缎庄的,家里很有钱,连妻带妾,光媳妇就有三个,我就是每天在他们家里呆着,三个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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