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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傷口的醫生是楊楚航的普通外科朋友張渢,此刻望著捂著泛白的皮肉,皺眉頭問:「你爸怎麼打這麼狠,再重點骨頭都要露出來!還好入秋天氣不那麼熱,否則發炎重了疼死你!」
「行了,麻煩張醫生,我趕時間。」
傷在家裡待了兩天沒怎麼處理,有些發炎,消毒的時候疼得他大汗直冒,牙齒都要咬碎了!
「死不了。幫你弄好過段時間再來換藥換紗布。晚上別壓著傷口,最好趴著睡。」
「知道了。」
楊楚航還沒說他爸為什麼打他,張渢下手重了些,提醒道:「我問你啊,不要糊弄過去,叔叔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你是不是哪裡惹到他了?」
楊楚航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問:「你記得梁先生嗎?」
張渢點頭,「梁行忠,咱們醫院的。」
「對,但不說他。我說的是他之前那個委託律師。」
「鬱律師?」
郁少池在這家醫院護士圈出了名,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楊楚航嗯了一聲,「我和他在一起了。」
張渢上藥的手一頓,「楊楚航,您跟您爹出櫃了!」
「我沒主動出,不過他們遲早要知道的,現在就挺好,給他們一點消化的時間,等以後消氣了,我就把小池帶回去給他們看看。」
「您這傷別上藥了,反正以後還得抽開!」張渢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他背上的傷也沒那麼重,楊爸爸下手還是太輕了,否則逆子為什麼還沒回頭是岸?
收拾完,張渢警告說:「這傷不要沾水,還有……別碰到。」
「……想哪去了?」楊楚航斜他一眼起來穿衣服,「走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出醫院差不多下午四點,郁少池今天要忙到晚上,他沒催促,想起江奶奶今天說的最後一句話,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再去一趟。
葉阿姨收拾完桌上的東西,扶江奶奶躺下,看她遲遲沒說要做什麼,猶豫撿起話題:「您什麼時候知道的,鬱律師和那個楊先生的事。」
「住院這幾天,我想起了很多事。」江奶奶打了個哈欠,沉默了幾秒,「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沒什麼反應,我該是什麼反應才對?我覺得無論對方是誰,只要少池開心,覺得幸福,這段感情就是可以被祝福,被接受的。想那麼多做什麼,人就一輩子,自己舒心快樂最重要,有時候得明白,你並沒有那麼多觀眾。」
「您說的對。」葉阿姨點頭,搬凳子坐到江奶奶旁邊,握著她的手,「我以前總在想,您要是一直把鬱律師當作小佳,他會不會難受啊。現在知道您並沒有不知道,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著他。」
「是小佳的話他們在一起就名正言順了。」江奶奶說著望著門口發呆。
像知道楊楚航會回來一樣,對方再出現她沒有多驚訝,還含著一點笑。
「江奶奶……」
楊楚航心情有一絲微妙,怕江奶奶會和他父母一樣接受不了,過來先將事情擋在前面。
「坐吧,坐。」江奶奶看出他的忐忑,和藹道:「來得正好,我正好想和你聊聊,好些事情都得聊聊。」
斜陽下移,透過窗戶晃得人難睜眼。葉阿姨過去將窗簾拉上,開了燈順手關了門就出去了。
江奶奶:「其他的我都放心,有一件事始終放不下,一把老骨頭我也做不了什麼,要拜託你了。」
「您說。」江奶奶本身躺著,這會兒想坐起來,楊楚航貼心在她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不知道你知道多少,這個人的存在幾乎成了他的夢魘,我不想少池以後還被這個夢魘束縛,你能不能幫幫我?」
……
楊楚航回去的時候人還在恍惚,但時間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