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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寧微微一頷首,輕柔地抬起手臂,開始她練了一下午的舞蹈。
舉手抬足間,婀娜娉婷,又端莊典雅,仿佛壁畫裡的侍女走出來了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像,要是她換上敦煌舞的舞蹈服會是怎樣的景象。
廖主席和張愛英看得忍不住連連點頭,互相間傳遞著贊同的意思。他們作為文工團的負責人和舞蹈老師,自然也聽說過一些關於沈嬌寧的風言風語,尤其是他們也覺得沈嬌寧練習不夠刻苦,心裡難免有些看法。
但昨天的雙飛燕,加上今天的這支敦煌舞,徹底讓他們所有偏見都沒有了。能跳得這麼好,肯定是下過苦功的,大概只是他們正好沒看見罷了。
宗小琴也在不眨眼地看,看得咬牙切齒,又心裡發慌。
她不知道沈嬌寧昨天怎麼會回來得那麼快,更不知道,她的舞蹈為什麼又突然進步了那麼多!
這女人總是裝出一副跳不跳舞無所謂的樣子,果然都是騙她的,保不准私下偷偷練了多少次功!
還有甄雪那個腦子拎不清的人,要是早上就跟張老師報告了,沈嬌寧現在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跳舞。
大家心思各異,只有董喬知道,沈嬌寧只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從動作生澀僵硬,練到了現在這樣,美得好像這個環境、他們這些人,都配不上她。
沈嬌寧在最後一個動作穩穩地定格了三秒,聽到身後的掌聲和張老師帶著笑的目光,心裡就有底了。
「我和廖主席打的分數,綜合下來,獨舞部分還是沈嬌寧最好,那麼獨舞就定她了。」
「謝謝廖主席!謝謝張老師!」沈嬌寧對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張老師正要接下去說事情,就聽一個尖利的女聲蓋過了所有其他聲音:「老師,我要舉報沈嬌寧!她這種成分可疑、言行不端的人,沒有資格跳獨舞!」
大家一下子就炸鍋了。
董喬氣急地抓著刀哥:「讓你去安慰人,你就是這麼安慰的?」
「這,這也不怪我呀,她之前確實已經好了……」
張愛英和廖主席臉色都變了:「亂說話是造謠,是犯法的!」
「我有證據!」甄雪趾高氣昂地瞥了一眼沈嬌寧,出列道,「她一直跟農村一個黑五類不清不楚,這事兒整個團里沒幾個人不知道。昨天她遲到就是因為去見那個黑五類了!」
沈嬌寧曾經跟趙嘉石在縣城的供銷社買東西,不巧被文工團的幾個人撞見過,團里便傳開了他們私下談對象、約會的說法,只是之前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說。
張愛英對這件事也有所耳聞,但這個年代自己談朋友搞不好會被定流氓罪,她很謹慎,也很愛惜這個苗子:「甄雪,你說的這些,不算證據,反倒還需要證據來證明。」
「當然,好幾個人都看見他們約會了。」甄雪報出幾個名字,最後又點名宗小琴,「那個趙什麼的告訴小琴讓沈嬌寧去一趟鄉下,沈嬌寧昨天就巴巴地去了,這個小琴可以證明。」
宗小琴服了甄雪這腦子,她慫恿甄雪打報告,不就是因為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嗎?再看其他被點到名的人,果然看甄雪的眼光也不對了。
有些人在背後說得歡,可不代表他們願意當著當事人和老師的面說,得罪沈嬌寧就不說了,還給老師留個長舌婦的壞印象。
張愛英依次問那些人:「你們看到沈嬌寧和一個男同志在一起約會?」
得到大家肯定的回答後,又問宗小琴昨天事,宗小琴蓮里蓮氣地看了沈嬌寧一眼,小聲說是。
張愛英血壓都上來了:「沈嬌寧,你自己還有什麼要說的?」
沈嬌寧看著那幾個指認她和趙嘉石約會的人,表情很淡定,甚至還笑了一下安撫他們:「我那天確實和你們碰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