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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盛語秋閉眼屏息,抬碗飲盡。
「好酒量!沒想到小哥如此豪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老漢本以為瘦弱的盛語秋要推脫一番,見她如此爽快,猶如覓得酒友。他拿起酒罈,又替盛語秋斟滿一碗。
遲林沒想到盛語秋如此實在,話沒說幾句,酒倒下肚不少,她輕輕踢了踢盛語秋,提醒她量力而行。
盛語秋靈機一動,轉臉對遲林說:「林妹妹,別踢我啦,沒事的。」
「怪我怪我,」老漢放下了剛端起的碗,「姑娘心疼了。咱們喝緩點,等老婆子做好菜。」
遲林倒是很入戲,她的手肘搭在桌面上,雙手交疊,手上卻沒有什么小動作,「大叔給我們說說山野的趣事吧。」
盛語秋的眼神里滿是笑意,遲林就算是狐妖她也認了,簡直深得我心。
老漢又嘬了一口酒,「村里啊沒多少人家,基本都是陳姓。我在族譜里排行老三,他們都叫我陳老三。那老婆子是我媳婦,也隨了我,大家都叫她陳三嬸。」
「村里啊,就數他愛喝酒了。」陳三嬸把菜端上桌,笑著接茬,「你們年輕人可別把他喝倒了,這明天趕早可還得干農活。」
「就那兩畝破莊稼地,還不如我帶安兒去山上打幾隻山雞野兔來得快。」陳老三對待自家人就沒多少耐性了,顯然不樂意婦道人家插話。
「好好好,還說不得了。」陳三嬸轉身把另一手端著的飯菜遞給少年,耐心招呼道,「安兒,快吃飯了。」
安兒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四方桌上的客人,聽聞陳三嬸的話才伸手接過碗,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埋頭吃起來。
「陳叔,這兒就是萬寧村嗎?」盛語秋還想把話題續回來。
「對,就是那天高皇帝遠的萬寧村。離官道都有幾里路,偏僻得很吶。」陳老三說話很有分寸,什麼不該說似乎從未忘記,「來嘗嘗你們三嬸的手藝。」
陳老三可謂是粗中有細,待客有道一樣不缺。一來二去,盛語秋著實喝了不少酒。
幾碗酒下肚,箇中滋味不好形容。不過盛語秋好歹是弄明白了,萬寧村村民本就稀少,住的也分散。所謂的村里事,大家都忌諱著。至於萬寧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陳老三一直打著哈哈,不願提及。
盛語秋估摸著今晚也問不出所以然了,隨著酒勁,一陣倦意湧上來,把疲乏之意傳遍周身,盛語秋抬眼看了看遲林。
遲林的目光沒有迎來,她握著一隻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青菜,雖是心不在焉,卻也不露倦色。餘光瞥到盛語秋的倦容,遲林在陳老三說話的間隙插了一句,「今兒不早了,我們明天還要趕路……」
陳老三立馬停下了天馬行空的鬼扯,「對對對……瞧我這一高興,耽誤人小兩口休息了。」
陳三嬸抱著被褥,從一旁的小馬扎站起,緩緩動了動腿,似是已經候了很久,「本來我還犯愁,這就一間空房……」
盛語秋頓時酒勁都褪了大半,耷拉的眼皮也撐了起來,她忙不迭擺著手道:「我就在廳里睡。」
陳三叔和陳三嬸對視了一眼,似是犯了難。廳裡面積不大,雖然沒個像樣的家具,但也少不了老舊的家具,除了走路的一條道兒,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又如何睡?
遲林狀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擰起眉毛嚶嚶嚶:「盛哥哥,我一個人害怕……」
盛語秋瞪大了眼睛望向遲林,裝柔弱是不是會上癮?看著她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一瞬竟真的覺得她是怯懦的女子。
熱鬧的屋子裡頓時安靜了,山風吹得窗戶吱呀呀響,一絲涼意透過門縫,直把盛語秋吹得醒了神,心道:遲林怎麼會害怕?她跑起來撒腿丫子誰也追不上好嗎。
一屋子人卻都盯著盛語秋,等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