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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五重,一曰詭道,再曰校場,三曰妄橋,此後無悔,一入登仙,難得往生。所謂珍寶,皆為痴念,既得往生,火光為機,前路可期,生念瞬息,無悔無替。」
「師父,」看著鄭南楓僵直的脊背,盛語秋輕輕喚了喚他,見沒有回應,又拍了拍他的肩,「師父!」
鄭南楓回過身,仿佛剛才一瞬就是幾年光景,「這兒應該是出口了。」
盛語秋:「比石碑多了後面幾句。」
遲林:「所以這兒就是盡頭,也是出口。這一句『所謂珍寶,皆為痴念』意思是,洞內沒有寶藏?」
鄭南楓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應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盛語秋本也不是來尋寶,「這句詩的意思其實指當局者迷?」
「語秋,」鄭南楓拍了拍盛語秋的上臂,「是為師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否則……」
盛語秋:「師父,說什麼呢,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
鄭南楓:「記得我說過的話。」
盛語秋:「記著呢。」
「如果還有來世……」鄭南楓的臉上浮現出一半憧憬,一半解脫。他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鄭南楓的手伸向火光的源頭,顫動的火苗把他背光的笑容勾勒得有些陰沉。
隨著火光晃動,面前的石門轟然抬起,外面的光亮一下透了進來。
「快帶她走。」鄭南楓衝著遲林大喊。
遲林愣了片刻,抓起盛語秋就往光亮處奔走。
「師父!」盛語秋用力掙脫著,卻只看見鄭南楓朝她搖了搖頭。
容不得一絲猶豫糾結,抬起的門剛到一米的高度,又開始回落。
石門足有一丈厚,以此回落速度,兩人來不及出洞。
遲林抱住盛語秋欲滾出石門。奈何沒有借力之處,兩人停在門下,離出口還一米有餘。
眼看石門就要壓到他們身上,鄭南楓衝到石門中,一掌將兩人推出。
門緊緊貼著遲林和盛語秋轟然墜落,與地面嚴絲合縫。
「師父!師父!」盛語秋使勁拍著石門,卻看見一片血跡從門縫緩緩滲出。
出口外恰有一棵楓樹。
葉子未紅,卻被血跡浸潤。
盛語秋望著楓葉,停了呼喊。
她沒有哀嚎、沒有痛哭。只是不相信此情此景是真實的,還等著從夢中醒來。
一陣風把紅葉吹走,又把枯葉刮來。
山間依然是那般寧靜,只是斯人已逝,萬事不再……
「語秋……」遲林把盛語秋攬到身邊,卻又什麼都沒說。
盛語秋搖了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不能像在千瓣蓮處一樣,仔細想想如何身退,為什麼師父認定他對不起我,要以死來償……」
遲林:「應該是有苦衷。」
盛語秋拿出玉佩,尾梢的穗子還濕著,「這玉佩我見師父一直戴著,從未離身。從他取下交於我,我就應該察覺他的異樣。」
遲林扶起盛語秋,「我們回村吧。」
盛語秋站起身,把玉佩掛在腰間。眼前是梨花林,就像她初來此地看見的景致,「此處……」
「梨花林。」遲林回身看了看石門,「即使此刻,我也看不出這兒有個封死的出口。」
盛語秋不願回頭,「如果洞內沒有人,怕是南乾人挾持韓憶去了村里。」
遲林:「我們先橫穿梨花林,到了河邊再判方向。」
盛語秋點頭,疾步走在前,腳步卻飄著。一陣風吹來,伴著梨花的飄落,盛語秋似乎都站不住。
遲林走到盛語秋前,背對著她。
盛語秋看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