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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靈均再瞥了一眼桌邊書中的親筆題字,不是沒聽出重華公主也找台階下,他模稜兩可道:「若非公主所為,那恕臣下冒犯了。」
「無妨,你也是驚慌失措,在所難免麼。」
「不過……」緊接著他瞥著商音,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依臣之見,無論有無花箋之事,臣與殿下到底還是避嫌一些為好。」
她側著臉,聞言才可有可無地轉過頭來,笑容燦爛,「巧了,本公主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完把那箋紙收入袖中,神情依然從容,「所以,小方大人今日尋我,就為這事?」
「……」
方靈均自知尷尬,垂首又賠了句不是。
「那既然沒什麼要緊事了,本公主就告辭。」
「臣,恭送殿下。」
垂首的餘光注視著商音推門而出,他終於鬆了口氣,視線則有意無意地往隔壁投過去。
「公主您好走啊,路上當心。」
在台前算帳的掌柜因見她下樓,連忙殷勤地打招呼。
商音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行將出門前,腳步倏忽停住,她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斜里一回眸往高處看去。
那二樓正對著的雅室門邊,一抹亮色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杵在陰影里。
饒是看不清面容,也不妨礙她一眼認出是宇文姝。
商音眸色微沉,迅速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而對方好整以暇地抱著胸懷,那舉止,似乎是在涼薄地挑釁——
我幫你做了你一直不敢做的事,替你寫了你一直想寫的話。
還不謝謝我嗎?
商音瞳孔倏地一縮,繼而背脊筆直地出了茶坊,坐穩車馬,吩咐道:「回府。」
「宇文姝,宇文姝,又是她!她是有什麼不搞事就不舒服的病嗎?專在人家背後偷雞摸狗!」
在外不好炸毛,以免讓旁人看笑話,一踏進自家大門,商音就憋不住氣,同今秋咬著牙忿然不平。
「讓她堂堂正正對質的時候,她又不敢了,要裝嬌弱。只會耍這種下三濫的把戲,幼不幼稚——虧得方靈均也會信!」
等一下。
她突然覺得奇怪。
是啊,方靈均怎麼就這麼容易輕信一封來歷不明的花箋?小方大人慣來嚴於律己,斷不會因為一點捕風捉影之事便找上門興師問罪。
大宮女挨到跟前來,附耳言語:「剛聽茶舍的夥計說,方翰林這段時間都和三公主走得很近,兩人還經常在一塊兒對弈品茗。」
商音難以置信地扭過頭,幾乎想不到這是她會做出來的事,「她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招方靈均當駙馬不成?」
「這可沒準兒。」今秋攤開手,眨著眼朝她歪腦袋,「論家境論相貌論年紀,兩人也並無不合之處呀。」
商音轉開視線,且思且忖地望向一旁,先是皺眉懷疑,「莫非梁國丈發現了我的意圖,特地讓宇文姝來攪局?」
說完又自語,「也不像啊,三公主可是梁皇后的底牌,她才捨不得。」
最後倒是不可思議地質問:「不對,他們倆……多久開始的?小方大人那麼好追到手的嗎?」
為什麼自己辛苦忙活大半年,顆粒無收!
今秋和善地潑她冷水,「殿下,各人有各人的喜好麼。」
「你就是想說我不適合他,宇文姝適合他,對吧?」商音翻了個白眼,「我才不相信她是真心的。」
她何其了解對方,「她不過就是想和我賭氣,以為只要搶東西能搶過我,便勝我一籌。從小到大哪次不是這樣?想不到而今居然把終身大事都賠進去。」
這口氣有那麼值錢嗎?
今秋不以為意,「又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