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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他起身,習慣性戒備地朝外瞥上一眼,壓低嗓音,「人找到了嗎?」
梁敏之頷首:「找到了,在臨洮附近的一處小鎮子裡。」
梁少毅接著追問:「已經除掉了?」
大公子面有難色地猶豫片刻,朝父親道:「……沒有。」
他略感詫異地揚眉,「怎麼說?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梁大公子不知從何解釋一般,舔著嘴唇左右遲疑,終究回答,「原本是要殺的,但那人突然開口,說即便是殺了他也無用。有一份證據他已經送了出去,交到了當朝駙馬,隋大將軍手上。」
梁少毅:「什麼?」
「事後我們的人在周遭查了兩日,確有村民見過一隊官兵曾在近處的茶舍停留,從行程推斷,十有八/九是南下回京的送親衛隊。」
梁敏之臉色肅然地沉沉一嘆,「至於他有沒有同隋策接觸,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病急亂投醫,暫時無從查證。」
「爹。」梁大公子惴惴不安地去問他的意思,「對方會不會當真將消息透露給了姓隋的?」
「不好說。」梁國丈負手而立,目光幽邃地盯著足尖,片刻後又寬慰道,「不過這事要查也容易,等人回了永平,找個機靈點兒的去同行的禁軍里打聽打聽。」
大公子自是言聽計從地點頭。
他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吩咐說:「那人且先留他一條命,但可別叫他閒著。他既有這心眼,保不齊還備了什麼後手,讓底下的人撬撬他的嘴,只要剩口氣能說話就行。」
梁敏之:「是。」
「隋策那邊……要不要派人盯著?」
梁國丈思忖須臾:「你看著辦。」
商音正由今秋陪著在書局裡逛雜集話本的時候,公主府中的一個小丫頭便火急火燎地跑來尋她,滿口嚷著「不好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
她兩手還捧著書,轉身問:「什麼不好了?」
小姑娘氣喘吁吁,回得很認真:「駙馬不好了!」
她說:「李管事方才在外頭聽到的消息,駙馬爺一行從山陽驛返京的路上遭到匪徒突襲,猜測是北境別族派來的死士,因為不服折顏大王子,故意找茬。」
商音神情一凜。
「他們這一支有傷亡,駙馬傷得尤其重,據說動到了脊椎,根本下不了床。」丫鬟語氣越來越快,「如今人已抵達京郊,就近安頓在驛站里,太醫都趕過去了……」
她沒心思聽完,扔下書,提起裙子急匆匆往外跑,面容鎮定,語氣卻倉皇,指揮著今秋道:「快,快備車。」
京郊驛站外比她想像中還擁擠。
車子在官道邊停了一溜,看規制好些都是宮中六部的馬車,太醫院的人恐怕已經到了。
商音來不及等下人給她放好踏凳,居然自己跳了下來,落地時踩著裙擺好懸沒被絆倒。
永平的京驛較之地方上的更寬敞,其中進出的均是武將裝束的青年,公主無暇避嫌,悶頭就往裡闖,今秋只得在後面一路向驛館的人解釋,又詢問隋策的住處。
「殿下,駙馬在西廂最裡間!」
她在背後高喊。
商音剛跨進院門,兩名將士擦肩而過的交談聲便傳入耳中。
「……誰說傷到的脊椎,沒有。」
她神情露出一絲欣慰,還沒松完氣,緊接著又聽對方道:「傷的是腿,兩條!斷了一條,另一條看樣子也不好使了。」
「難怪,今早換藥時整個人都給疼暈了過去。」
「嘶……真是慘啊。」
商音扶著門框,心下一瞬間涼透了。
天哪,怎麼辦,這是廢了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