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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貂皮袄黑大汉道:“我姓霍,叫霍刚,这是舍……弟霍……”
白狐轻裘美少年接口说道:“我单名一个青字。”
白衣客道:“原来是霍大见与霍二兄,贤昆仲有何见教?”
黑貂皮袄黑大汉霍刚浓眉一轩,道:“恕我托大,也请恕我唐突,朱老弟到底身罹何症?”
白衣客微微一愕道:“霍大兄间这……”
霍刚道:“我兄弟不忍见死不救!”
白衣客“哦!”地一声道:“原来贤昆仲怀此慈悲心肠……”
微一摇头,接道:“只怕贤昆仲误会了,贤昆仲想是以为我久病不愈,而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欲自寻短见,可是?”
霍刚环目微睁道:“难道不是?”
白衣客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贤昆仲果然误会了,在我来说,生即是死,死才是生!”
霍刚一怔,讶然说道:“朱老弟这话……”
白衣客道:“人生百年一如白驹过隙,倏忽而已,短暂得可怜,但能伴所爱,相依偎,长厮守那才是永生……”
霍青突然说道:“听口气,阁下似乎是位伤心断肠人?”
白衣客面泛异容,淡然一笑道:“霍二兄显然又误会了……”
霍刚似乎有个急躁性情,他不愿多听,插口说道:“不管怎么说,蝼蚁尚且偷生,我辈昂藏七尺躯须眉大丈夫,上顶天,下立地,岂可轻视此有用之身,短见轻生,有道是‘身体发肤之父母’,不可毁伤……”
白衣客淡然一笑道:“多谢霍大兄大义责我,这么说霍大兄是要救我了?”
霍刚一点头道:“不错,说什么我不能见死不救。”
白衣客道:“霍兄可知道我已病人膏肓,药石罔救,灯尽油枯,命在旦夕,所以能站立不倒,不过苟延残喘强自支撑而已?”
霍刚道:“所以我问朱老弟是得了什么绝症?”
白衣客摇头说道:“我这靠就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治不了……”
霍刚浓眉双扬道:“朱老弟何不说说看?”
白衣客道:“霍大兄通峡黄?”
霍刚道:“略知一二!”
白衣客道:“霍大兄可听说过‘梅魄雪魂’这种病?”
霍刚呆了一呆,讶然说道:“梅魄雪魂?”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不错,梅魄雪魂。”
霍刚皱眉说道:“什么叫梅魄雪魂……”
垂目望向白狐轻裘美少年道:“兄弟,你可听说过?”
霍青俊目眨动,望着白衣客道:“此名不见于经传,只怕是他阁下自己信口……”
白衣客含笑说道:“霍二尼说对了,病名虽然是我自己信口胡扯的,但这病却是确有其病,得了这种病的人,梅开雪降时,一如常人,一旦梅凋雪溶,便昏卧病榻人事不省,那情状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留青俊目一眨动,道“到了次年梅又开,雪又降之际呢?”
白衣客道:“自然苏醒下榻,一如常人!”
霍刚叫道:“这是什么怪病,简直闻所未闻。”
霍青笑了笑道:“当然,你便是就教于古今名医,他们也会大摇其头,责你荒谬……”
目光一凝,望着白衣客道:“只怕古来得这种病的,只有阁下一个”
白衣客一点头,道:“不错,我何幸也何不幸!”
霍青微微一笑,宛若女子,娇美动人,道:“也怕这是一种心病。”
白衣客神情微震,道:“霍二兄高明……”
霍青笑了笑道:“倘若因于心病,为情轻生,阁下岂非太以贱视这昂藏须眉七尺躯了么?”
霍刚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