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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時間不夠了。」顧微雪沉吟著,說道,「他們既然是為了泄私憤,恐怕享受的便是將姨父關在牢里這幾日他的擔驚受怕,還有其家人的焦慮。但這樣的時日多了便會麻木,所以他們不會耽誤太久,就會下手徹底摧毀對方一家的希望。」
母女兩一聽,嚇得愣住了:「那怎麼辦?」
顧微雪起身走了兩步,停住,抬起頭看著門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細細飄落的雪花,忖思良久,忽然問道:「衡陽王妃……那長樂王妃是哪家的?」
「我知道,」李家表妹立刻接道,「是聶氏門閥的嫡脈獨女!」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仿佛喃喃自語:「所以……惡人應有惡人磨。」想到此處,豁然開朗,轉過頭說道,「既然系鈴人是衡陽王的親戚,那解鈴人,咱們就得在長樂王府找!」
李家表妹兀自忖了忖:「你是說長樂王妃麼?」
顧微雪微微一笑,搖搖頭,然後一頓,說道:「要切命脈,就得找長樂王。既然他二位的妻子是不同氏族的,那為對方族中放一點兒絆子應該也是無傷大雅。我想,他們雖然同為輔政王,但或許並不是真的那麼齊心協力吧。不管怎樣,明天我先去府衙大牢那邊打聽一下姨父的消息,然後再做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略忙,今天字數少了點,假裝木有看見→_→
☆、謀路
第二天近午時,顧微雪穿著件頭天晚上讓表妹李彤兒找出來的泛舊棉襖,然後頂著一頭毫無裝飾且略顯凌亂的髮髻就出門去了。
她來到府衙大牢所在的西長街,遠遠看著守在外面的衙役,深吸了一口氣,按捺著心頭有些止不住的緊張和忐忑,舉步一瘸一拐地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什麼人?」衙役很快發現了這個兀自拐著步子走過來,像在自己地盤似的一言不發就往大門口石階上一坐,大有要在這裡歇腳趨勢的女人,喝道,「這裡是都城府衙大牢,閒雜人等不許無故停留,快走開!」
顧微雪轉過一張刻意做了些妝容掩飾的臉,盯著他看了半晌,忽而一笑,語態隨意地說道:「官爺,既然已是雙喜臨門,何不與人行個方便好讓福氣得以綿長呢?」
衙役一聽,莫名地皺起眉:「你說什麼雙喜臨門?」
「難道不是麼?」顧微雪略一挑眉,一臉篤定地悠悠說道,「我瞧官爺的面相,可是個享有齊人之福的人啊,家有賢妻不說,這二夫人麼……嗯,還是個美人呢。」
話音落下,對方眼中明顯一亮,卻又穩了穩,揚起下巴瞧著她:「你是看相的?」
顧微雪笑而不答,只站起身拍了拍衣擺,說道:「頭一回來這北星都,居然就讓我撞上一個正在走偏財運的人,看來中午的酒菜可有著落了。借問一句,這附近哪裡有賭坊?既然沾了官爺您的運氣,我總不該辜負才是。」
此言一出,旁邊另一個原本在圍觀的衙役也安靜不下去了,兩步走過來特詫異地衝著自己的同僚說道:「誒她怎麼知道你這兩天賭運好?」
顧微雪聽在耳中,不以為意地一笑:「這位官爺不僅正在走偏財運,桃花運也已初見端倪,」說著,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如自言自語,喃喃道,「奇怪,怎麼會呢……」還搖了搖頭。
她一副高人做派地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轉身跛著腳就準備下台階離開。
「等等!」身後那人的聲音立刻傳來,緊跟著疾步走到了她面前停下,「你說說清楚,什麼奇怪?」
她敷衍地沖對方嘿嘿一笑,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這大中午的,官爺倒是身強體壯不覺得腹中飢餓,民女可是受不了了,先去賭坊贏兩塊碎銀子再說。」
那人抓住她:「你先把話說清楚,說得清楚我就給你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