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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笑了一笑:「這王府的宴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一席之位的,下官就不去湊這熱鬧了。」說著又覺得奇怪,「大人您前陣子不是還常和王妃走動麼?其實不過就是吃頓飯送個禮,您都和王妃那麼熟了,大可不必緊張。」
「我不是緊張,」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就是覺得我一個人去送禮,作為閣主的代表而言,似乎顯得很沒有排場啊。」
然後,她看見薛寧的嘴角抽了抽。
半晌,他才淡定下來,說道:「下官覺得,大人您想多了。那種場合,最多也就能憑著賓客身份拖家帶個口。」
顧微雪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悶悶應了聲:「哦。」不能帶司明閣這位大奶娘,那看來還真是只能自己單身上陣了……算了,人家蘭雍都沒什麼了,她要是還表現的扭扭捏捏,倒好像有些自以為是了。
於是轉移話題,問薛寧:「你準備的什麼禮物?」
薛寧一邊打開盒蓋一邊說道:「是方金羽南硯。」
「阿嚏!」顧微雪忽然打了個噴嚏。
薛寧看她神色有點不大對:「大人,你沒事吧?」見她擺手,才繼續接上了前言,「長樂王不缺富貴之物,我們也不能和人家能送貴重禮物的比家資。所以送禮也要講究個投其所好,王爺向來好詩書棋畫,金羽的南硯也是出了名的好,贈他這樣的風雅之物準是沒錯的。」
顧微雪看著錦盒中的這方硯台有些愣神。
「大人?」薛寧就差伸手在她眼前晃蕩了。
顧微雪恍然回神,有些心煩意亂地撇開他的手:「你看著辦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應景,轉身時她還真覺得身上打了個寒顫,然後籠著披風,迅速下階走了。
兩天後,顧微雪帶著禮物和侍女離開司明閣出發前往長樂王府。
坐在馬車裡,身體的不適感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那天晚上從觀星台下來,深夜裡她便毫無預兆地發起了熱,又是發汗又是吃藥的一天一夜過去後,到今天她其實還處於初愈後的恢復期,所以走路仍覺得有點兒飄,也偶有些暈眩感會襲來,還有,身體有些乏力。
但今天的晚宴卻不能不去。
「停車。」她索性張口喊停了馬車。
「大人,」侍女立刻關切地扶上來,「您要做什麼?」
顧微雪一邊起身一邊回道:「下車走走,這麼下去昏昏沉沉的,沒法去宴席上見人。」
吩咐了車夫先一步去前頭候著,顧微雪便和侍女沿著長街慢慢向著前方走去。
這麼走了片刻,她果然覺得腦子裡清新了許多。
「誒,姑娘請隨便看,」一個賣配飾釵環的商販熱情地招呼起了停步在她面前的客人,「您是看簪子還是髮釵呢?」
顧微雪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伸手拿起一枚湖藍色串白玉珠的穗子,抬眸一笑:「我要這個。」
付了錢拿了東西,顧微雪將穗子勾在手指上捧在掌心裡端詳著,不自覺地漾出了些心滿意足的笑意。
侍女在一旁看地稀罕,也頗為疑惑地笑道:「平日裡也沒見大人對刀劍感興趣,原來也會喜歡劍穗這些小玩意兒。」
顧微雪一頓,似渾不在意地說道:「就是看著覺得好看罷了,想著萬一王爺他覺得咱們的禮送的薄了,我就再補個給他唄。」
侍女一臉懵地看著她,幾經掙扎,到底是沒把那句「但是金羽南硯可比這劍穗貴重多了啊」說出來。
兩人剛說完話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忽然從身後傳來馬蹄疾馳車輪滾過,還伴隨著有人高喝「閃開」的聲音。
顧微雪循聲轉頭,一輛掛著彩色長穗的馬車轉眼間已急急從她眼前駛過,而其過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