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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微雪一怔,想說什麼,卻剛剛說了個「我」字便無言為繼,她眸中神色越發混亂。
他看著她,微微笑道:「想明白這個答案,你就會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顧鳳鳴在祠堂里不知不覺待到了後半夜,一直到管家推門而入,小心喚了他一聲。
「老爺,外面來了位客人,說要見您。」
客人?誰會深更半夜來拜訪?顧鳳鳴皺了眉,轉頭說道:「是什麼人?」
「他戴著風帽,看不清容貌,只知道是個長者。」管家道,「他讓我把這張字條給您。」
顧鳳鳴狐疑地從他手上接過紙條,打開,燈影下,紙條上三個骨架飄逸的字隨即映入了眼中。
——顧聞鶴。
顧鳳鳴倏地一愣,旋即臉色突變,疾步走了出去。
大門外,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顧鳳鳴深吸了一口氣,初冬的夜風涼得有些沁骨,他只覺心底一陣微顫。
顧鳳鳴走上前,忖了忖,將將略有猶疑地抬起手準備施禮,對方便轉過身,摘下了罩在頭上的風帽。
「你是……」他有些不大確信地盯著對方的臉,「三叔?!」
鶴髮白須的老人淡淡看著他:「不用這麼客氣,我擔不起。」
顧鳳鳴一愣,連忙拱手施了個禮,說道:「三叔,您終於回來了。父親臨終前曾經說過,他和爺爺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等到你回來……」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敘舊的。」顧聞鶴涼聲打斷了他,「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你給紫菀和微雪算過的命格是什麼?」
顧鳳鳴有些愕然地看著他,似乎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此刻在和他談的確然是自己的女兒。
「菀兒她……命中本該是大富大貴,夫君亦是人中鳳。」他說這句話時,仍是有些難掩沙啞嗓音中的悲傷,停頓了許久,才又續道,「至於微雪……」
「讓我來幫你說吧,你算到她的命格極剛,克親克上,是麼?」顧聞鶴輕聲一笑,「就憑你那個道行,拆了個六七分命格就自以為洞悉天機,顧家這個毛病還真是傳承得極好。」
顧鳳鳴知他內心怨憤,也不還口,正覺得有些難堪,卻又隨即意識到什麼,問道:「三叔的意思是?」
「我推衍過微雪的九重命格,」顧聞鶴淡淡揚起下頷,說道,「你應該明白,命運之事從來沒有絕對的定數之說,正如紫菀,或許當初你不讓她離城逃婚,她今時今日便真的已經應了你所說的『大富大貴』,畢竟你並不知道她命中那個所謂人中龍鳳的夫婿到底是雲悠,還是麗海皇。而你們的一個決定,卻可能已經改變了一連串的東西,紫菀的意外如是,微雪和雲悠的姻緣,亦如是。」
顧鳳鳴倏地僵愣在了原地。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顧聞鶴看了他一眼,說道,「微雪的第九層命格顯示,她根本不是你以為的什麼克親之命,還有,她的命定之人命盤落在星宿正宮上。雲悠的命格我沒有拆過,憑你也推算不到最後,所以你只需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只有一個叫紫菀的女兒才值得珍惜。」
「顧谷主,我言盡於此。今夜之後,你我也再無相見之時,好自為之吧。」說完這些,他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著出谷的方向走了。
屋檐下的燈籠在夜風中被吹得搖搖晃晃,兩團有些昏黃的光暈倒映在門前,拉長了顧鳳鳴的身影,默默無語。
第二天清晨,顧微雪第數次從淺眠中醒來,起床推窗望去,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飄起了小雪,漫天飛舞,綿綿密密。
她忽然想起雲悠在信中寫的話——
「關於提親之事有話面談,明日巳時,蓮心亭見。」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