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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女子同男子一般,甚至比男子還要聰慧高明許多,對於這世上的男子來說,都是一宗面上無光的事。臣從前也愚鈍過,可惜經事愈多、讀書愈廣,愈發覺得自身之狹隘。」
他抬眼望住了雪浪,眸中的星子微動,誠懇坦蕩。
「女子以強去愛,總好過以弱去愛,哪怕您疑心臣的愛意,也請放下心來,來日方長,臣必定嚴陣以待。」
打仗打慣了的人,說話也像在立軍令狀,他說罷嘆了一氣,有種釋然的況味。
他這般能說,雪浪啞然,好一時才懶懶一句想把他打發了,「你長成這樣,說什麼鬼話都有人信。」
話音剛落地,眼前人卻接過了話,一臉委屈,「可您卻最是說話不算數的。」
雪浪不滿,昂起頭來剛想反駁,卻見眼前人自顧自地拖了手邊的几凳,坐了下來,一副要同她徹夜長談地樣子。
「江湖傳聞您最講義氣不過,過路的孤寡老弱您都以慈心相待,臣在您這裡雖有不良前科,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就行行好,將臣收留下來,也全了您義薄雲天的聲名。」
狡辯不成再來纏磨,雪浪愕著雙眼,往後撤了撤身子,「……義薄雲天也要有個限度,莫不是路邊隨便來只流浪雞流浪狗的,我也要把它收留下來?」
宋忱在她的眼跟前笑,眉毛都舒展開來。
「只要您肯收留,臣願意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狗。「(1)
雪浪無言以對,好一時才道,「你何時變得這般不要臉的?」
「想要追回您的第一步,就要拋棄人性。」宋忱回答的理所當然,」臣善謀,不白吃貴主的。臣願做貴主之謀士,效力您的麾下。」
雪浪挑眉,「我憑什麼信你?」
天光黯淡,唯有樹下的燈火溶溶,落在他的眉眼,像是匯聚了一整個天的星子,熠熠生輝。
「憑臣長得好看,說什麼都有人信。」星眸里有一霎的頑皮,旋即卻收去,他只將身子略略前傾,極其誠懇地望住了雪浪。「夫婿不賢,為禍百年,為了臣與您的子孫萬代,臣也會努力令您相信。」
子孫萬代這四個字令雪浪不禁嗤笑出聲——到底還是凡夫俗子,娶妻還不是以繁衍後代為目的?
「你同我即便履約成了婚,也不會有後代。」雪浪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的遲疑和後悔,「六九寒冬我在穎州淮水裡浸泡過一夜,再不能生育。」
話音落地,雪浪卻並沒有等來宋忱的遲疑和後悔,甚至在他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的猶疑,他只是嗯了一聲,像是在談論天氣晴暖一般,懇切而鄭重。
「未來朝野間,若有上奏,您便可推在臣的頭上,坦誠地告訴大家,是臣不行。不過就要委屈您日後只能獨寵臣一人了——不然總不能說您的後宮,各個都雄風不振吧?」
雪浪愕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忱,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怪道從前我百般誘哄你不成,原來是你不行?」
第54章 強買強賣 貪得一日是一日
事情突然有了奇怪的走向。
花園子裡正好眠的花兒, 低垂四野的星子,「嘒嘒」不停歇的蟲兒,仿佛在一息之間靜止了。
眼前人的眼神怔忡, 有些愕然之後的不知所措——可這份無措帶了幾分少年氣,令他平白多了幾分懵懂的天真。
可真俊啊, 雪浪暗忖。
她微揚了一邊唇角,笑容夾雜了曖昧不明。
「拿酒來!」她輕聲一喚, 不過須臾, 便有宮娥呈上一壇酒,接著便卻步退下,雪浪拿手壓住酒罈之頂,乜了他一眼,「宋忱, 你我在這裡打嘴炮毫無意義,倒不如來點真槍實彈。」
宋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