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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的光點在白慘慘的長廊亮起,周呈靠在牆邊,透過窗戶看向明明晃晃的窗外,遠處是醫院裡的萬家燈火,他的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煙燃盡,周呈才重新走到窗前,任由深夜的風吹散他的一身煙味,又等到渾身的熱度恢復才重新進了病房。
陳北正陷在溫軟的被窩裡,半張臉埋進枕頭裡,只有小截調皮的髮絲躺在臉側,令人只能看到她的小半隻平靜閉著的眼睛。
周呈俯下身替她撥開了那縷頭髮,又輕輕用手背蹭了蹭她的側臉,果然,陳北和十年前一樣,在睡夢中握住了他的手腕,將整張臉都貼在了他手心裡。
周呈忍不住笑出來,第一次這樣的眉眼彎彎。
陳北只有睡覺的時候最乖巧,乖巧的惹人心憐,幾乎忘記了她平日裡有多惡劣氣人。
他重新上了床,將陳北再次攏進懷裡。
抱著她睡了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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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的傷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後基本沒有什麼大礙,可以選擇出院,只需要按時上藥定時來醫院複查就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傷在醫生診斷過後又時不時的有些復發,只能繼續留院觀察。
畢竟當初確實傷的很重,哪怕一個星期了,那樣橫巒的傷口還是格外猙獰,這樣的問題醫生們早有經驗,照常開藥,乾脆的建議他留到傷好再說,反正周呈在醫院也照樣可以處理公務。
陳北照樣用下班後的時間來看周呈,這麼些天她已經習慣了躺在周呈懷裡睡著。
看電影、說說話、看看書,亦或者旁觀周呈處理公務都能成為她的催眠劑。
反正陳北在家也不過是一個人住而已。
其實這是很奇妙的體驗,哪怕隔了十年,她還是毫無心理負擔的能夠在周呈懷裡沉沉睡著,而且還睡得很舒服,舒服到她每天早上都有些懶洋洋的不願睜眼,只想縮在被窩裡擺爛。
慈善晚會那邊的排查也已經快到了末尾。
這麼多年的發展,慈善晚會的規模非常龐大,就連拍賣場地都能夠容納幾乎上千人,更不要說裡面的工作人員了,魚龍混雜,沒出事的時候還好,一出事,還是在沒有監控的地方,要排查起來就格外艱難了。
陳北並不著急,她只照常上下班,然後偶然過目一下排查進度。
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周呈。
到第十五天,她特意上午趁著出去勘查子公司帳目的功夫去了一趟醫院。
隔著玻璃門她看到了裡面的男人在面無表情的吃下了半碗辛辣的海鮮,然後再交由秘書丟掉,通風散氣。
陳北站在拐角等,等秘書從裡面走出去,等周呈房間裡的味道散去才慢悠悠的進了門。
不聽話點病人是需要教訓的。
她徑直走進去。
周呈已經在處理公務了,見著了她有些詫異,卻沒有分毫心虛。
「你怎麼來了?」他問道:「今天公司里的事處理完了嗎?」
陳北摘下墨鏡,只凝視著他,突然輕聲笑了。
「我擔心你無聊,所以趁著空隙過來找你。」
「但是讓我看看我發現了什麼?」陳北吹了個口哨,俯下身與周呈平視,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這不是那個一開始要我別去招惹他的周呈嗎?現在在幹什麼?」
「自己讓吃海鮮讓傷口惡化,是為什麼呢?」
陳北的眼神格外銳利,又帶著幾分玩味,呼出的氣息就在周呈面前,這幾天他吻過無數遍的唇一張一合,像是在撩撥又像是在嘲諷他。
周呈渾身一僵,攥緊手藏在身後,指尾有一瞬間的筋攣,連心跳都在她靠近的瞬間加快。
「周呈,你不會是想博取我的可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