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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給她遞過一杯水,猶豫了一瞬後托住了她的腰,給她當支柱,免得她在陡峭的路上站不穩。
陳北喝水時微愣。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周呈整個人其實都有股力量感,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足夠給任何人想要的安全感。
哪怕爬了這麼久,他也沒有一點呼吸紊亂,只半側過臉,緩緩問:「還爬嗎?」
陳北盯著他的側臉,勾起唇笑了笑:「爬。」
「周星星,爬到山頂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
陳北想了想,她還沒有想好,「那就先爬上去再說。」
於是兩個人又接著向上爬去。
在林蔭里他們靠得格外近,陳北往上攀爬的身影都有些踉蹌,額頭出了圈淺淺的汗。
周呈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往上走了一步,攬住她的肩,帶她往上走。
「你不會累嗎?」
陳北被他帶著往上走,有些好奇。
周呈幽邃的眼極輕的掠過前面的山路,低聲說:「帶你上去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說這話時胸腔輕顫,震得陳北心口有些發麻。
她甚至能感覺到周呈的手臂縮緊,帶她向上走的力量。
不再是少年時的青澀,和周呈走近才能感受到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無意中散發的屬於成熟男人的可靠。
也只有周呈自己才會意識不到,現在的他比高中時的他優秀多少,又多了多少令人感興趣的吸引力。
可到底還是沒讓他帶完全程。
陳北一個人自立自強慣了,無論做什麼事都很少完全依賴他人。
休息夠了就自己接著爬,爬不動了就找個草叢癱幾分鐘休息,等兩人走走停停到了山頂,都已經快五點了。
頭頂原本明亮的太陽都顯得暗淡了幾分。
山頂上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的。
它有個小蓬,蓬下還擺了一張小桌子和兩個蒲團。
陳北把自己身上背的小包丟去地面,坐在蒲團上,狠狠喘氣。
周呈拿出水給她,四周環視在一棵竹子上找到了周道長和他說過的標記,把他埋的那瓶酒挖了出來。
白瓷的高挑壇身,像是南航真人的玉淨瓶。
道教忌酒,張道長不能喝,但閒著沒事的時候學會了釀,並且釀得確實很不錯。
陳北擰開堵口的木塞後一股濃郁的楊梅香氣襲來。
她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從張道長那裡順的兩個茶杯,把色澤漂亮的楊梅酒倒進去。
她捏起小杯子沖周呈晃了晃,「你不喝嗎?」
此刻天高鳥飛,不需要抬頭就能見著大片大片的雲,太陽已經有了些要落山的趨勢,陽光也變成里透著點淺橙的亮色。
張道長沒有說錯,這裡是個看日落的好地方。
周呈與她對視,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周呈酒量很淺。
他和陳北都知道這件事。
不要說這樣的楊梅酒,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啤酒,半罐就足以令他醉去。
可陳北卻突然隔著小方桌湊近了他,沖他笑起來:「你今天不是答應過我,一起把張道長的酒喝光嗎?」
大概是從昨晚到今天都在道觀的原因,陳北沒有再用香水,反而沾染上了些檀香味,她的目光流轉,紅唇輕勾,這一刻在即將到來的夕陽下半邊側臉被散落的光覆蓋,美得像是蠱惑人心的精怪。
周呈沉默半晌,低聲應好:「嗯。」
他端起酒杯掩蓋住自己眼底的情緒,將沁涼的酒咽下。
楊梅酒不辣,是解暑的好東西,但後勁很大。
周呈這一刻並不清楚自己有沒有醉,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