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絕響(第3/5 页)
周翡穴道一時被封,只能喊叫道:「你他娘的聽得出我騙你,方才為什麼聽不出那癆病鬼騙你?段九娘!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後你不來找我,一輩子別想進我家的門!」
段九娘聽了卻只是笑,而後突然拔下頭上一根舊釵,一下扎在馬屁股上,那馬一聲慘叫,四蹄朝天也似的飛奔出去。
她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周翡不知道,段九娘自己也說不清,細想起來,恐怕是老僕婦宋婆子對她說出那一句「寶山虛歲十九」了的時候。
狂風捲走了周翡的聲音,兩側的黑衣人們當然要追,段九娘一個人守在那裡,竟是萬夫莫開之勢,幾下便將他們都攔了回去,眼看那馬已經要絕塵而去,沈天樞與仇天璣同時攻來,段九娘大笑道:「來得好!你們這些廢物,早該一起上!」
段九娘方才與沈天樞動手的時候,仿佛只比他高一點,沈天樞倘若用點腦子,還能拖她一時片刻,誰知不過這麼一會,那段九娘不知吃了什麼大力丸,功力一下暴漲,對上貪狼祿存兩人一時竟不露敗相。
她身負絕學,渾渾噩噩近二十年,一朝自夢中身醒,竟頗有些大徹大悟的意思。
當年的枯榮手,能將生死成敗輪轉不休,號稱能褫奪造化之功,那是何等的霸氣?
沈天樞方才本就頗耗了些氣力,感覺那枯榮手仿佛一股沉甸甸的壓力,竟是要將他真氣都從經脈中壓出來,那女人一雙乾瘦的素手,竟讓他一時間毛骨悚然。
可惜周翡沒機會目睹什麼是真正的「枯榮手」,否則她一定死也不會說出「破功夫」三個字。
段九娘一把按住沈天樞的肩膀,險些將他的腿也按折了,同時看也不看,一腳踹中了祿存的胸口,仇天璣橫著就飛了出去。沈天樞心下駭然,他橫行九州,罕逢敵手,就連朱雀主木小喬,在他面前也只有魚死網破的份,何曾遇到過這樣的險境?
他心裡發了狠,想道:「斷然不能讓此人離開。」
當下從懷中摸出一根長鉤,一卡一扣,便裝在了他那義肢上,探手朝段九娘腰腹間勾來,那長鉤的把手非常短,倘若是個有手的人,根本提不住,兩邊都有刃,血槽里不知塗了什麼東西,幽幽地泛著點藍綠色,極其鋒利,沈天樞一抖袖子間,那空他媽的的長袖已經給這鉤子平平整整地削了去。
段九娘衣袂翩然,使出了對付破雪刀的那一招,長長的衣帶柔軟地一卷,頃刻將那長鉤纏成了蠶繭,兩人單手為戰,極小的空間裡你來我往地接連拆了七八掌。忽然,段九娘身後傳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原來是那仇天璣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一把捉住了祝寶山。
祿存仇天璣一雙大手分筋錯骨可謂是輕而易舉,他將祝寶山的一雙手擰在身後,那骨節「嘎嘣嘎嘣」地響了兩聲,祝寶山的叫聲頓時響徹華容城!
祝縣令乃是一文官,當場嚇得跪在了地上,七八個官兵拉他不起。
仇天璣見段九娘竟真能鐵石心腸到面不改色,當即放聲大笑道:「堂堂枯榮手,漢子死了,竟躲在個小縣城裡,給縣官當小妾,可笑,太可笑了!這話倘若說給南刀李徵的墳頭聽,不知他作何感想?」
段九娘的臉色終於變了:「找死!」
她轉身要去抓仇天璣,衣帶尚且綁在沈天樞的鉤子上,段九娘隔著衣帶重重地往那長鉤上一按,喝道:「下來!」
便聽沈天樞的臂膀上一聲脆響,那長鉤被她掰了下來,沈天樞竟不追擊,縱身一躍,轉瞬已在一丈之外,段九娘意識到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巨響,那長鉤竟在她手中炸開了——那短短的接口處竟然撞了雷火彈之類的下三濫玩意,沈天樞誘她強行掰開,當即便引爆了。
段九娘武功再高也沒有金剛不壞之身,腰腹間一片鮮血淋漓,裹著長鉤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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