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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四世同堂》。」虞超說,「這是我和阿遼沙第二次正式約會。」
宣圓圓的手倏地垂了下去。
「說不佩服你是假的。不是誰都像你這麼有勇氣接受一個年齡相差很多的另一半。」
「姐,你說誰?」虞超望望留觀室門口,「格桑醫生?」
「他又來了嗎?」宣圓圓強打精神坐起來。
「暫時沒看見人。」虞超說,「不過我覺得他就站在門外。你病倒了,他比任何人都害怕。」
害怕?
虞超用了這麼奇怪的詞,她想表達什麼?
宣圓圓想起擺在父母家地下室的那架豎琴。雖然蒙了雙層防塵布,琴弦上仍然落了灰塵。許久未曾彈奏過,它的音色是否發生了變化?或許一旦重新彈奏,隱藏在角落的塵土會隨著琴弦的振動,引發她劇烈的咳嗽和氣喘……
「姐,你怎麼了?手這麼冰,要不要喊醫生進來看看?」
虞超關切的話語,在宣圓圓聽來十分遙遠。
「不,我很好。」宣圓圓側過身,緩緩躺下,用沒打針的那隻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
虞超幫她掖掖被角:「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去吧,記得買兩瓶水。」
「好的。」
虞超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遠處。
宣圓圓把被子往下拉了幾寸,露出一點呼吸的空間。
也許是睡著了一會兒,也許在夢裡覺得憋悶所以把被子拉得更低了。宣圓圓睜開眼時,視野所及範圍變寬了——之前立在床頭的輸液架不見了,床頭櫃的高度和樣式也和剛才那個不同。
「你醒了?」
格桑的詢問聲傳入宣圓圓的耳朵。
她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專屬於他的濃烈氣息。不是嗅覺層面上的,而是深深烙進她心底,誰都替代不了的氣息。
「這裡是內分泌科病房。你找虞超嗎?她去一樓給你辦住院手續了。」格桑這次沒坐椅子,就近蹲在病床前,「反覆發熱是體內的炎症表現。你安心住幾天,做一套全面檢查,看看病根究竟在哪裡……」
「在我心裡。」宣圓圓拽過被子蒙住頭,聲音透過棉被悶悶的,「心病還須心藥醫,你治不好的。」
「五年了,從來沒人怪你。你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你怎麼找到我的?」
「五年前民宿登記住客信息,阿媽留了一張你的身份證複印件。我通過上面的住址,找到了你爸媽家,懇求他們告訴我你的近況。剛開始他們以為我是騙子,後來我給他們看和你一起拍的照片和視頻,他們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就把未名書店的地址和你的新手機號告訴我了。」
「你走吧,格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圓圓,我不走。我們的五年之約時間到了。」他輕輕握住宣圓圓抓緊被角的手,就像呵護他在翠湖堤岸摘下的那棵四葉草,「我要留下來,我要留在你身邊,永遠不和你分開……」
「你誰啊?」
沈知言衝進病房,一把揪住格桑醫生袍的衣領。
「你幹嘛?放開他!」宣圓圓不顧頭暈眼花,掀開被子跳下病床,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好,用盡力氣把沈知言推到窗邊,「他是我恩人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他!」
「恩人的孩子?」沈知言臉色一沉,「是他!」
第十三章
格桑的手攥住了沈知言的手腕。
「這裡是病房。要打架我和你出去打。」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什麼人嗎?」沈知言冷笑,「就是你這種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男小三!」
「不要說了,沈知言!」宣圓圓嗓音沙啞,「你不能冤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