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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們被團團圍住,後果不堪設想。搞不好就ga over了。
簡禾頭都大了,站起來攔在了玄衣面前,喝道:「玄衣,不可以再殺了!」
「不可以?」玄衣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發梢的末端開始瀰漫出黑霧:「屠掉覓隱村子的宗派,不正是赤雲宗嗎?為什麼不可以?」
簡禾心臟一沉。
果然是敗露了。
系統:「警告宿主:一旦鄭綏或鄭蕪被殺,赤雲宗的人便會發現這裡的事。請務必阻止玄衣暴走。」
簡禾眼淚嘩嘩:「我阻止他?我感覺他現在最想砍的就是我!」
系統:「不是還沒砍麼?加油。」
簡禾閉了閉眼睛,道:「玄衣,冤有頭債有主,你對當年參與過的人動手不行嗎?這個被你殺死的小弟子,鄭綏和鄭蕪都沒有參與過當年的事。真正參與的人,卻都毫髮無損。你殺這些無關之人,就能解掉你心中的鬱憤了嗎?你毫無準備之下就在這裡鬧事,除了釋放一時之恨,對你復仇有任何好處嗎?」
其實,如果玄衣能冷靜下來,就會發現簡禾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雖然看似是在維護鄭綏鄭蕪,其實是在為他著想。
但這一刻的玄衣,沉浸在了被最喜歡的人矇騙的痛苦中,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了。這番火上澆油的話,使得他極力壓抑了整個晚上的怒火,終於燒到了源頭——簡禾的身上。
「他們無辜,我覓隱村幾百條命就不無辜了嗎?!殺十人二十人,都無法抵償我全村人的命。」玄衣咬牙切齒道:「簡禾,這天下最沒有資格阻止我的人,就是你。」
就在兩人膠著的時候,後方抱著韓林一直不吭聲的鄭蕪,忽然暴起,拔劍衝上來,朝玄衣刺去。
玄衣餘光看到,反手便是一掌。
簡禾:「!!!」
她還記得系統的警告,可她一沒有靈力二使不了武器,只能一個箭步衝上去,強行推開鄭蕪:「走開!」
這一掌打出去的時候,玄衣用了十成十的殺手,完全沒有收斂。
在簡禾撲上來的時候,其實,玄衣完全有餘地收回攻勢。
可他沒有。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簡禾吃下了他爹的元丹,這一擊根本殺不死簡禾。並且,造成的創傷很快能復原。不像普通人,挨這麼一下,必定會當場筋脈盡碎身亡。
撫心自問,若他真想殺死簡禾,應該做的,是先把元丹挖走,才打下去。
為什麼明知殺不死她,還是要這樣做。玄衣不想承認,但卻悲哀地明白——他已經背叛當初立下的血誓了——他做不到親手殺死簡禾。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暴怒、如此懊惱,如此急迫地把快要膨脹的殺意發泄在旁人身上。
他只不過,是想通過這自欺欺人的一掌,說服自己已經報了殺父之仇。
只是,玄衣並沒有想到,上天居然與他開了個如此殘酷的玩笑。
已在體內把元丹剝離的簡禾,體質已與普通人無異——不,她如今靈氣運轉仍舊十分晦澀,連基本的防禦之力也沒有,比普通人更為孱弱,根本就挨不住這勢如萬鈞的一擊。
簡禾帶著愧疚和驚訝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一陣骨骼崩斷的脆響後,她全身的骨骼,瞬間就碎成了一截截,連站也站不穩了,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
鄭蕪倒在了鄭綏身上,兩人均被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反應,也與玄衣預設的差太多了。
他呆呆地站著,臉上閃過了幾分不知所措和迷惑。像個因為有恃無恐、不小心摔破了玩具的小孩。
簡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哇地嘔出了一口血。這回不是字面意義的吐血,而是真的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