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公子人在何處?」
不等虞歡、春白開口,前頭那人壓低聲發問,聲音聽著竟有些耳熟。
虞歡凜然:「你們是什麼人?」
前頭那人不語,黑夜裡,眼神竟叫人芒刺在背。被他護在後頭的那人道:「我等是王爺舊部,還請王妃告知公子下落。」
虞歡心道果然,低聲道:「二樓走廊,盡頭那一間便是。」
那人聽了,立刻便跟著同伴朝門外疾行,全然沒有停留的意思。
虞歡不悅道:「站住!」
二人回頭,其中一人手已扣住門扉,虞歡冷聲:「你二人一人去救盛兒,一人留下來,帶我離開。」
二人仿佛聽見笑話,前頭那人嗤道:「王妃怕不是還沒睡醒,放著皇城裡的潑天富貴不要,要跟我們這些罪人去逃難?」
虞歡沉著臉,揣度這二人或已猜出些什麼,坦誠道:「我對皇城並無興趣。」
那人聲音諷刺:「哦?那這麼說來,王妃倒是對王爺一片痴心了?」
虞歡擰眉。
那人突然掉頭走回來:「行啊,既然王妃堅貞不渝,不願去皇城裡侍奉天子,那便請為王爺殉情,以證忠心吧!」
虞歡瞠目,不及反應,眼前已有一道白光閃來。
春白推開她,肩膀被劍尖刺中。
虞歡勃然大怒,抓起案上燈盞朝那人擲去,那人猝不及防,手背被滾燙的燈油潑中。
「你這賤婦!」
那人捏著手,狠瞪虞歡一眼,便欲劈劍殺來,門口那同伴突然道:「不好,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門扉「嘭」一聲被人從外踢開,蒙面人迅速喊回同伴,抓起虞歡,提劍抵至她頸前。
「王妃!」春白捂著肩膀,失聲痛呼。
屋門外,紛亂光影跟著夜風湧進來,劃破黑暗,一行錦衣衛衝進屋內,亮出利刀。隨後,一人身著赭紅底色官袍從外走來,身形頎長,眉目冷黑,正是齊岷。
屋裡的兩個蒙面人臉色俱變,抓住虞歡那人手上用力,劍刃貼緊虞歡脖頸。
虞歡整個人被拎著,眉頭深蹙。
齊岷看一眼虞歡,再看蒙面人。
「放人。」
蒙面人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帶不回燕王妃,你沒法向狗皇帝交差。交出我家公子,否則,我便殺了這賤婦!」
說話間,虞歡後頸被他大手掐緊,痛聲呻吟。
齊岷眉峰漸斂,朝後抬手,伴隨腳步聲,一錦衣衛走上前來,懷裡抱著的正是三歲多大的燕王庶子。
盛兒嘴裡被塞滿棉布,一臉驚恐,淚眼婆娑。
齊岷不等蒙面人反應,朝辛益使眼色,辛益挑起繡春刀,指向盛兒臉頰。
刀是剛殺過人的刀,沾著血,血順著刀尖淌下,滴在盛兒臉上,盛兒嗚聲大作。
辛益手腕微動,刀向下移,猛地扎向盛兒咽喉。
「住手——」
兩個蒙面人同時暴喝,額頭上繃起青筋,辛益懶懶掀眼。
齊岷淡漠的聲音傳開:「燕王妃於我,燕王遺孤於你,孰輕孰重,賭一賭嗎?」
挾持著虞歡的那個蒙面人目眥盡裂,自知齊岷話中之意——自己殺了虞歡,齊岷最多被狗皇帝降職;可如果連累公子夭折,那燕王一脈就徹底斷絕,他們這一行人的籌謀也就全盤皆輸了。
蒙面人咬緊牙。
齊岷並沒有太多耐心:「放人。」
握劍的手節骨嶙峋,發出咔嚓聲音,蒙面人含恨看回虞歡,突然冒起一大股怒火。
如果不是被虞歡絆住,在這裡耽擱許久,他們此刻必然已經得手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手裡這個賤女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