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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清重新低下頭,似乎連氣息都消失了,他從小天賦極高,一路修煉到分神期可謂順風順水,為人所歆羨,可意外來的太快,不過眨眼功夫,一切就都脫離了控制。
……
沁雨殿仍是安靜,明揚坐在迴廊上吃桂花糕,他塞得嘴邊全是碎屑,關於那晚的記憶都沒了,感覺就是睡了一覺,他也沒心沒肺慣了,懶得深究。
有腳步聲響起,明揚一扭頭,看見了信步而來的雅清君。
明揚差點兒讓噎住,他趕緊將桂花糕放在一旁,有些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宋雅清腳步一頓。
不知為何,見到明揚這般,他胸口處控制不住地一陣劇痛。
他都能清晰記得曾經在荒山的一切,明揚在半山腰建了個草房子,屋頂是自己傷好後幫他修葺的,宋雅清本不想跟這隻雀鳥扯上關係,盤算著傷好了就走,可是等傷好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待了整整十年,後島上傳來急訊,沒辦法只能回來。
現在細想,那竟然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傅巳同他一起長大,說喜歡他,宋雅清曾經不懂情為何物,只覺得如果道侶是傅巳,那也很不錯,直到傅巳為救他身隕,情根不曾萌芽,就成了實打實的責任,明揚的血對傅巳有用,他沒辦法。
「沒辦法嗎?」江晝吟嗓音輕慢地問過,明明該讓人如沐春風,宋雅清卻覺得嘲諷異常,「臨洲仙島什麼沒有?傅巳既然醒來,就只是調息問題,即便沒有明揚,你也有辦法讓他活下來,只是礙於旁人說法,急於向傅巳證明自己沒有背叛,好消滅你那點兒可憐的負罪感,傅巳於你有恩沒錯,但明揚做錯了什麼?你們將他的犧牲看作理所應當,無非是因為他是只雀鳥,可以肆意欺負。」
江晝吟還說:「宋雅清,不管是明揚還是皓持,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你若好好待他,你們這段情劫沒準也可以成為傾世佳話,可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做了些什麼。」
宋雅清不敢回憶。
「君上?」明揚見雅清君不說話,眼神似乎很悲傷。
「啊,我來看看你。」雅清君說。
看我?明揚惴惴不安,醫者已經好幾日不來取血了,難道說傅巳的情況又不好了?
「取血嗎?」明揚想了想還是道:「可以的。」
他這句話一出,無聲地給宋雅清捅了一刀。
原來他們之間除了利益所需,已經毫無情誼可談。
晝吟仙君沒說錯,宋雅清狠狠閉眼,是他辜負在先……
「你暫時住在這裡,過幾個月我就送你回去。」
明揚眼神一亮,「真的嗎?!」
「嗯。」宋雅清說著,不自覺抬起手。
啪——
有什麼東西打在手背上,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蒼津面色不善,緩緩放下胳膊,再敢亂碰一下就揍他。
「你好好休息。」宋雅清幾乎狼狽而逃。
明揚不明所以,只是看著雅清君的背影略感惆悵,也只是惆悵,他似乎……怎麼都喜歡不起來了。
江晝吟拉上蒼津:「走,看熱鬧!」
傅巳奉上清茶,可宋雅清坐在椅子上雙目發直,他換了好幾聲才回過神,「怎麼了?」
傅巳抿了抿唇:「君上剛從沁雨殿回來嗎?」
換從前宋雅清挺介意傅巳知道明揚的一切,現下倒是點點頭:「嗯。」
傅巳收斂笑意:「君上……可是捨不得?」
這話讓宋雅清一愣。
如今由得他說了算嗎?
臨洲仙島雖威懾四海,可要看跟誰比,別的不說,獰幽帝尊只需要拔出神劍覆霄,幾百年的基業就能毀於一旦,那晚江晝吟與其說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