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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无法窥测,可是红尘将起风云已是不容置疑,苍生历劫,难逃天数啊。”风袭锦衫,吹乱他腰间的佩玉穗绶,纷飞如细细的泽草,一如他此时眼中的零乱心事。
楚玉心头纳闷,他这几日来的例行问卜,虽然发现天下大变的异像,却没有看出与自己有何利害关系,是不是父亲太过敏感了?
心中虽这样想,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伫立栏边的身影。
长喟一声,楚竞傲道:“唉,玉儿,楚门诅训,不可测人势占人命,为父无法为你去做什么,只能在此警训你,我们‘宿神主’所卜之卦,只是天把天意隐示于我们,再透过我们传达给现世,无论是参透也好,不参透也罢,给世人神谶,是要他们为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心里准备,而我们是绝不可逆天意而行的!非要逆天而行,也只不过是将即定的事实稍延后而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而自己,将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转身,双眼炯炯,瞬眼不眨的看着楚玉,严厉的一字一句:“你心性太过随意,看似儿戏不恭,一但动真,却又是一如疯癫较劲到底,大有玉石俱焚的痴狂,为父要你谨记,无论以后天下如何演变,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忘了,我们只是传达神预的代言人,绝不可逆天行,更天意,天命难违,切记!切记!”
楚玉望着父亲,他的话虽然声色俱厉,却是舔犊情深的一味呵护,知道父亲毕生亲身躬力为居国百姓,现在这番话却是把他摆在了第一位。
心中暖暖,嘴角浮出了然妥协的笑,点头应承:“我知道了,父亲,孩儿定铭记在心不敢忘。”
定定凝望站在不远处的儿子,面若有霞色,光华无双,冠世之貌瑗质似有天地清辉,金弁镶翠华衣织绣交错荏纹,一身轩贵流溢难掩,立于风中,颀雅翩翩俊美,衣袂猎猎翻飞,竟似远还近的迷离朦胧。
劲风急,几缕散发飞拂在他眼前,迷乱了他的视线,令他再难以看清爱子的身影,心中莫名萧瑟,那点不安在逐渐扩大,已隐生成根刺般的微刺痛,虽轻,却难忽视。
“玉儿......”唇嗫嚅,却说不什么来,只是无意识的唤。
国师代帝赴殷山为国祭礼意义非凡,不仅皇帝率后宫嫔妃于城楼亲自送行,满朝文武百官也俱立道两边相送,极尽隆重。
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完全按礼仗的最高级别而设,最前是八百骑在高头大马上,甲胄锃亮、盔缨飘扬的龙骑卫开道,手执各式刀枪斧的仪杖,形容劲洒,英武威严;后是五百手捧各种礼器的神殿侍官,个个身着黑色盘领大袖的礼服,外罩浓红薄纱轻衫,隐约可见内里礼服裾角绣的暗红色云纹图腾,随着行动华泽流溢,宛然那九天仙班下凡的庄严肃穆;队伍之后是三百身穿各色彩服的侍童,或手执华盖,或手捧香鼎,彩旗扇羽穿插其中,一对礼乐班正边走边吹奏出丝竹雅音,垫后的是长长一列皇家禁军,全身戎甲,靴声橐橐,威慑凛凛,幡旗长戈林立,旌羽飘摇,一派宏大气势。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居中的一辆以八匹雪白良驹牵引的华丽车舆,以金银错铜的钩连雷纹装饰车身,四边缀绛红厚锦与轻罗为两层幕,车顶上饰有纯金的居国神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彰现不容正视的神圣威仪。
京中百姓几乎全倾城而出挤在官道边焚香跪送,就连那路边楼台上也是人潮汹涌的挤得水泄不通,当这辆车舆出现,人群中一片哗然,更加拥挤骚动,个个拼命往前挤的想要看清车中人的容貌,若不是道边两旁的羽林军全力维护,怕是场面早已经失控。
祸水,这家伙真是个祸水!看那人群中的女子们,竟不分老幼的全不顾矜持的奋力向前扑挤,不少女子已经挤得满脸大汗,花了脸上的妆容,乱了精心打理的发髻,说不出的狼狈难堪,小茵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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