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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緊閉的房門轟然一聲崩塌,一道劍影,一聲清嘯,渠瓊一聲驚呼被擊倒在地,身後的幾個侍衛皆一聲悶哼,霎那就斷了呼吸。
一劍斃命,無影可尋。
抵在臉上刀鋒的冰冷消失,周身的動靜讓蘭兮驀地睜開眼,回首處,盛辰南一人一劍,在門處向自己走來,背後是深不見底的暗夜,而他像是夜裡的光。
方才的害怕驟然不見,蘭兮露出笑意,呢喃了句,「盛辰南……」待他剛走至眼前,便伸手緊緊抱住他。
剛才看到她的一瞬,盛辰南才揚起溫柔的笑容,此刻拍了拍她的頭,「我說過,會來救你的。」
埋在懷裡的人早已淚流滿面,她只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渠瓊嘴角溢出鮮血,吃力從地上爬起,直盯著相擁而立的兩人,啞聲質問:「你剛說什麼?你叫他……盛辰南?」他分明鳴鳳閣的少原君!
盛辰南緩緩側過頭,看向渠瓊時,眸中溫柔之意盡褪,只有沉冷生疏:「渠瓊,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別一念之差,毀了自己。」
渠瓊面色忽變,眼眶盈著淚,「你……你真的是盛將軍?你沒死?」
盛辰南微嘆,若不自以為是走了歪路,她會是一個好兵,不再看她,盛辰南抬了抬手,就有幾個金玄騎的士兵走進,他們不是來敘舊的,而是,要將她帶去牢獄。
東宮之人,一個不留。
經過盛辰南時,渠瓊面上無太多悲,卻落下一滴淚,她是恨,亦或是悔了,已無人再得知。
屋內僅剩蘭兮和盛辰南二人。
他長年拿劍的手溫柔撫過她隱著血痕的脖頸,指腹的粗繭有心避開傷口,不禁皺了眉。
「盛辰南……」她話剛出口,便被人兩臂一伸摟進懷裡,緊緊抱著,盛辰南埋在她發間,悶聲,「這六天來,我看不見你,觸不到你,明知你在燕北尋手裡卻不能帶人血洗了他的東宮,我恨自己,怎麼能讓你深陷陰謀算計,讓你身處險境……」
蘭兮清淺一笑:「我這不是沒事麼。」
他悶悶的,竟有種劫後餘生,如釋重負之感,「沒事是萬幸,不是我讓你涉險的理由。」
蘭兮噗嗤笑了出來,「我從前怎麼不知你是這種彆扭的性子?」
盛辰南沉默片刻,隨後拉上她的手就走。
蘭兮一愣:「去哪兒?」
「處理傷口。」
「等等!」蘭兮突然扯住他,「渠瓊說燕北尋今夜逼宮,你快別管我了,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盛辰南固住她推趕的手,「燕北尋入獄了,同他勾結的是豐都尉遲一族,豐都自有處置,王殿那邊並於太大傷亡,後續之事有白庭在,現在,你跟我回去處理傷口。」
「……」蘭兮還未消化完他的話,便被他橫抱起走出了東宮。
燕北尋逼宮,郁白庭入獄,其實都在他的計劃之內,為的便是今夜讓燕北尋自落陷阱。
北涼、豐都兩國交戰,是棋逢對手,豐都國君也忌憚尉遲一族叛變謀逆,不會以硬碰硬,自然是會接受同北涼裡應外合,從盛辰南死裡逃生回來後,這一切便都在計劃之中。
郁白庭假意入獄前,將廣陵兵符給了盛辰南,他從前替郁白庭訓兵,這些廣陵將士自然也願意聽從他的號令。
今夜他率領金玄騎以及廣陵軍隊,突如其來,殺了燕北尋個措手不及。
至於國公府和東宮,投敵叛國,忤逆犯上,自然活罪難逃。
「所以我是白自投羅網了?」蘭兮聽他說完,想了想這一切好像跟煙雨樓扯不上關係。
蘭兮坐在塌上,任他替自己上藥,脖間偶爾有刺痛感,惹得她嘶聲倒吸涼氣。
「很疼?」盛辰南突然停手,擔心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