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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里。因为在我心里,所以虽然我们相隔数千里,但我还是经常看得见她。看书时要看见,听音乐时要看见,看电视时也会看见,有时以至看广告都要看见。比如刘欢唱什么“心若在梦就在”的歌,那是个广告片吧,我看到那个少年在风雨中冲到刘欢身边,我就看见了母亲。说真的,每回看见心里都酸酸的,要流泪。不久前,老婆出了几天差,一个人带孩子,晚上孩子突然发起烧来,喂过药后烧倒是立马退了,转眼儿子睡得香喷喷的。但心有余悸的我怎么也不敢入睡,便久久地望着儿子睡,望着望着眼泪又出来了:因为我又看见母亲了。
世界太大,母亲,我不能天天回去看您,陪您,一个月一次也不行,只能一年回去看您一两次,陪您十几天,为此我时常感到很内疚,很难过。好在您已经激活了我的泪腺,我在难过时可以通过泪水来泄排。呵,母亲,您总是预先把儿子需要的给了他……
2007年4月19日于成都金沙
无法潇洒
老大运背,生意蚀本,求子无术,亩(母)产两千斤(金),气煞人矣。老二额头发黑,为个川妹子,别父老,走他乡,寻死觅活的样,伊人必为仙姑*,结果竟是只下不了蛋的母鸡,霉煞人矣。老三财源滚滚,母亲说,这是好兆头,财子财子(才子),有财必有子。殊不知,老话也有失灵时。就这样,儿子三个,眼看日日老去,不定很快就会死去,却不见孙孙影儿,死也难瞑目。为死瞑目,母亲居然下出毒招,要老二我离婚。我说母亲不是常言嫁鸡随鸡,岂能离婚?母亲脸一沉,管不了那多了,我和你爸活一场,总不能落个断后恶名。我说您可以不管,我无法不管──我做不到。母亲默默离去,缩小了的背影透出无限悲伤。不料母亲就此卧床不起,不饮不食,泣而不语,弄得几家人鸡飞狗跳。我说母亲何必这样,有话好好说。母亲睁开眼,离不离?那架势最明白:你不答应,我不罢休。我只好答应。回得蜀地,做妻工作:生一个吧。其实妻“下不了蛋”是假,只是想少个拖累自在活一把,又怕老人唠叨才打出这幌子。
幸亏是假,要不我非劈身不可!
要说妻这“豆腐渣”年龄,孕生一团血肉自然过迟,所以险象环生也在所难免。但妻总算争气,几次都勇夺难关,惊而无险。5月16日黎明时分,小东西呱呱落地,医生大声囔囔,要男还是女?吓得我和妻都不敢吱声,等我终于应答,声音又极端虚伪:女。那就送我吧,医生戏谑道:是男的。一下把妻从手术台上抽打起来:我看看,让我看看。那样子像看一眼后,小东西真要被医生掂走。医生把小东西高高托起,小东西的“小东西”暴露在妻眼前,几步之外的我都已看得清清爽爽,而妻却依然痛苦呼叫:没看到,在哪里?我没看到,让我摸摸……这时我发现妻目中泪水汹涌,一对泪眼绝望地挣扎着,哪还看得见什么。我赶紧上前,抓住妻手,把它轻轻按放在“小东西”上。只微微一碰,妻之手如触电般弹开,沉沉地昏倒在手术台上,唯有默默的泪流告诉我,她还活着。
我要说,这是一场战役,漫长的战役,险情四伏的战役,我取得了了不起的胜利。我们没有借助伟大的B超机来预测这胜利,因为我们担心伟大的B超也有渺小的时刻,更担心可能的失败被提前预支。对失败的巨大恐惧使我们都变得格外脆弱、谨慎。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报喜吧。电话当然是最赶紧的,但我又嫌不够隆重,所以最后选择了礼仪电报:奶奶,我与妈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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