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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沉吟道,&ldo;臣欲召集扶持太子的眾位大臣商議此事,一同覲見陛下,此事緊急,不得耽擱,臣就先告辭了。&rdo;
&ldo;侍中郎慢走。&rdo;王政君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劉驁近年來雖不得皇帝歡心,只先帝生前極寵愛太子,先帝舊臣如今還是扶持太子的,這令她重重鬆了口氣。
看著史丹漸漸遠去的沉穩背影,王政君的心仿佛也跟著穩了下來。
她輕輕的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再次走到宣室殿的正門之前,這次她並不打算進去,而是向香蓮等下人吩咐道,&ldo;回去吧。&rdo;
香蓮不明所以,看著剛才還是一臉焦急無措的皇后此時一臉安心的樣子,只道,&ldo;是。&rdo;
走出宣室殿,四下無人,王政君才又吩咐道,&ldo;讓小林子繼續盯著,將宣室殿的事無論大小,隨時稟報。&rdo;
回到椒房殿,太子便憂心忡忡的上來問道,&ldo;母后,怎麼樣?父皇真的要因此事廢去我嗎?&rdo;
王政君看了看他,這個往日意氣風發的兒子此時也是雙眼通紅,一籌莫展到嘴邊責備的話只剩一聲嘆息。
&ldo;本宮連宣室殿的門都沒有進去,倒是遇到了史丹,他說陛下確實有此意,但是只在氣頭上,一切都說不準,侍中會召集眾位大臣商議解決此事,盡力勸諫皇上。&rdo;
劉驁頹然的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凳子上,一臉的黯然終是什麼都沒說。
申時,天色漸暗,宣室殿還是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只有恭王離去,而傅昭儀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陛下。
王政君越發的坐不住,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皇上向來喜愛傅芸,讓她在皇帝耳邊盡獻讒言,這件事只能越來越糟,當下她決定前去見皇帝一面,縱然不會扭轉此事,也要盡力勸解,不能由著傅芸一味攛掇。
申時過半,王政君又一次至宣室殿求見,令她意外的,這次並沒有等多久,內侍臣便將她請了進去。
她心下大喜,整理儀容,步入殿去。
宣室殿她實在來過無數次了,但沒有哪一次向現在這樣忐忑,慌亂。縱然他們去夫妻,她的一切,太子的將來都只在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中,她感到深深的無助,也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只有大權在握,才能恣意,隨心所欲的活著。
不知道皇帝會怎樣處罰劉驁,而她能做的,只是期望皇帝記起他們那點可憐的夫妻之情,父子情誼,激起他的憐憫,僅此而已。
皇帝倚靠在寢殿的軟塌之上,縱然已是四月天,大病初癒的他還是棉被緊裹,厚厚的地毯上,半人高的金爐中燃燒著上好的紅炭,升起縷縷白煙。
身旁傅芸細心的為皇帝捏緊被角,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轉頭見到王政君時眼中卻有著明顯的鄙夷不屑,王政君對她的敵意視而不見,只輕腳過去,喚道,&ldo;陛下。&rdo;
皇帝淡淡的&ldo;嗯&rdo;了一聲。聲音縹緲又漠然,&ldo;你幾次三番求見朕,有何要事?&rdo;
王政君看出皇帝的不悅,心知此時解釋什麼的都是徒勞,重要的是讓皇帝消氣,她沒有多想,撩起厚重的裙擺,&ldo;撲通&rdo;一聲跪到了地上。
&ldo;臣妾有罪,還請陛下責罰!&rdo;
皇帝明顯愣了一下,傅芸更是深深的蹙起了眉頭,殿下一下子靜默下來。皇帝嘆息道,&ldo;你何罪之有?&rdo;
&ldo;臣妾縱容太子任意妄為,破壞宮規,令陛下龍顏大怒,全是臣妾教子無方,疏於管教,驁兒年紀小,難免犯錯,全是臣妾這個母后沒有當好,還請陛下降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