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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瑾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至場中,向觀禮賓客作揖,眼角撇到孟長延立於人群中,正含笑注視著她。孟長瑾的姑母孟廣玟作為此次及笄禮的正賓於一旁奉上羅帕和發笄,一旁有人高聲頌祝詞:
「盈盈女瑾,始加元服。爾承慧智,秀毓名門。望如皓月,久昭淑德。」
方才頌祝詞的人,取木梳,輕梳孟長瑾垂下的青絲。禮畢,孟長瑾隨著碧溪回東院,換上襦裙,再入堂內,向堂前父母行正規拜禮。祝詞再次響起:
「少而及往,貴至榮和。恭儉寬謙,以成厥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孟敏芝為孟長瑾去發笄,她伸手去取發上發笄,一抹白玉光澤刺入她眼帘,手微微一頓,方才輕緩取下發笄。
三加三拜,孟長瑾已是覺得天旋地轉,腹空無力,只盼著速速禮畢。
孟廣玟輕步走來,慈愛地注視著孟長瑾,方啟唇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嘉寧甫。」
孟長瑾低頭恭謹道:「瑾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孟廣玟滿意地點點頭,便轉身復位。
「自此,你便不再似曾經恣意妄為,姑母為你取嘉寧二字,也是希望你一切平安順遂,此與為父之願無二也。」
孟廣蔚望著跪於身前的女兒,如今的她,與自己記憶中的一個人慢慢重疊。竟是如此相似。
「兒雖不敏,敢不祗承!」孟長瑾俯身再拜。
孟長瑾站在堂前與參禮賓客一一作揖,待賓客散完,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般重擔。
「嘉寧。」孟長延走至孟長瑾身邊,負手而立,似是好笑地偏頭看她。
孟長瑾側頭目光微低落至他負於身後雙手處,隨後收回視線,莞爾一笑,卻也不看他:「又賣什麼關子?」
「喏!」
話音剛落,一個小巧精緻的妝奩落在她眼前。她有些疑惑看了眼孟長延,才伸手接過。
孟長延收回手,眼中含著笑,「打開看看。」
孟長瑾笑著斜了他一眼,伸手從妝奩中捏起一對碧玉菱花紋金耳墜,耳墜在她指尖一晃一晃,映著冬日的暖陽,縈光流動。她一把將耳墜攥入手心,攥拳的手舉至他眼前搖晃了兩下,語笑嫣然:「那我便收下了!」
第6章 驚雷
時光飛逝,轉眼及笄禮已過去二月有餘。此時春光暖人,鳥鳴清脆,嬌艷欲滴的花朵已傲人盛放,春色滿庭院。
一室裊裊青煙悄悄從窗口輕探了身,縷縷琴聲如空谷悠揚,繞樑迴旋,抱竹而訴。
屋內聚了幾個著青緞薄衫的小丫鬟,雙手托著腮,微晃著小腦袋,竟也好似伴著這旋律晃動。
「三小姐,老爺傳你速速去偏廳。」一陣急促的聲音,打亂了一室的靜謐。
孟長瑾青絲如瀑,隨風起時輕揚,隨著最後一個音落下,白玉般的十指緩緩撫於琴弦之上。
碧溪快人一步回過神來,起身取下孟長瑾指上義甲,著急地問道:「老爺可說有何要緊事情?」
傳話小廝立於門廊,低頭回答:「小的也不知,只是老爺語氣十分焦急,讓小的喚三小姐速去偏廳。」
碧溪將義甲收於木匣中,不滿嘟囔:「準時相親之事,這兩月來喚小姐皆是為此,既是這事,便也不用這般著急。」
碧溪的抱怨孟長瑾也深感無奈,自從及笄禮一過,往來說親者便是絡繹不絕。母親每每傳她過去,若是男子親自登門,便讓她坐於簾後觀望。若是媒人或是女性親屬,便讓她入室,聽她們談論男方如何,家世如何,云云。
她每次都用一些藉口避過去,卻不告知蘇允和白玉簪之事。
畢竟這只是孩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