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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心藥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出宮以後也只有前半個月經常還會寫信噓寒問暖,到了現在就連一個消息也沒有了。為此,碧溪私底下還埋怨過,說孟長瑾就不應該答應出宮,這宮裡這麼多的誘惑,難保皇帝什麼時候移了情。
這些話別人不敢說,可這些話這些日子也盤旋在每個人心中,孟廣蔚被打入大牢,宓昭儀也失了寵。園子裡來來往往的宮人和侍衛看她的眼神也開始帶著或多或少的憐憫,久而久之,對這個園子裡住著的昭儀也不再那麼上心了。
可孟長瑾不在乎,她的心早已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去了,臉上更多的是憂愁,往日的神采再也不見了。
盯著這棵樹太久了,孟長瑾眼睛一澀,剛閉上眼,就聽到身邊傳來踩著樹葉走過來的聲音。
她以為不是安達就是碧溪她們,也沒太放在心上,伸了一隻手覆在眼帘上,手掌的冰涼順著肌膚傳進了身體每一個角落。
她小聲地「嘶」了一下,可又有些貪戀手掌上的涼意,正準備再換另一隻手的時候,眼睛被一雙溫暖的大掌蓋住。一陣清幽的檀香味順著秋風,直鑽進她的鼻尖。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她渾身一震,眼睫在那雙手掌心下輕顫,她感覺要呼吸不過來了。
一股熱流流到了她的嘴邊,流進了她的唇齒間,那鹹鹹的味道告訴她,是眼淚。
那雙大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孟長瑾兩隻手慌亂地伸上去,一把抓住那個寬大的手掌,也不將手拉下來,就緊握著。小小的嗚咽聲順著指尖傾瀉而出,像小鹿的輕聲呦鳴。
「我來了,別怕。」
那個低沉的嗓音正是她午夜夢回時經常出現的聲音,當這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她原本抑制的聲音再也壓抑不住了:「李詢時!」
他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環進自己的臂膀里,一下又一下輕拍著她瘦小的背脊,輕聲道:「是我,是我,我來了。」
李詢時看著越發瘦弱的孟長瑾,心中被猛揪的疼,他眉頭輕皺,上下齒一咬,終於還是平復了那毀滅般的疼痛,低聲在她耳邊哄著:「想哭就哭吧。」
這一聲瞬間擊潰了她心底的防線,她不管不顧地埋入他懷裡,她放肆地哭著,他也不聲不語地任由她發泄。
待哭夠了,孟長瑾感到面前一片濡濕,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也不敢抬起頭,只瓮聲瓮氣在他懷裡埋怨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聽到她這麼一說,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不知怎麼這段時間的陰霾和愁雲瞬間都散去,他露出了分別以來第一次的笑容:「是我來晚了,都是我不好。」
孟長瑾不知道為什麼一碰到他,自己就會變得這麼不淡定,就像一個粘人的小孩,耍著賴皮。
李詢時撫摸著她的背脊,那陣子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心疼道:「怎麼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睡覺。」
孟長瑾騰一下抬起頭,剛要數落他,卻看到他眼底的青澀,那些埋怨的話語一下子吞進了肚子裡。
她不自主地伸出手,撫上他的眼角,眼神也變得柔軟許多。
想到前幾日孟長延說的話,加上這幾日讓安達帶回的消息,她知道他同樣也不好受,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王朝交到他手上,身後又有那麼多覬覦的目光。這高高在上俯視蒼生,卻也有著孤高的寂冷,有著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的膽戰心驚。
他能走到這一步,不知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她看到的卻只是冰山一角。
李詢時握住她的手,有著貪婪地盯著她的眼睛,嘴角一牽:
「真好。」
孟長瑾懷疑自己聽錯了,可他又說了一句:「你在我身邊,我才感覺像是活著,真好!」
孟長瑾想把手抽出來,卻又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