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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茂明白他們想法，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步兵手冊》，&ldo;這本冊子你們都拿到了麼？&rdo;

下面的同志點點頭，&ldo;拿到了。&rdo;

&ldo;如果你們不願意從班排指揮開始學習，也不是不可以。誰可以把這本冊子上的東西從頭到尾背誦一遍的，我就可以讓他從營連指揮進行學習。&rdo;沈茂笑了笑，&ldo;我本人是可以把這本冊子從頭到尾背誦一遍，你們要不要聽聽我背誦？&rdo;

話說到這個程度，下面的同志就是再愚鈍也知道不可能讓沈茂通融，沈茂看到他們氣餒的神色，知道已經暫時說服了這些人，他揮了揮手，&ldo;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麼同志們可以回去了。&rdo;

訓練是艱苦的，沈茂自己最早從排長干起。就以他的知識水平，掌握班排作戰也頗花了一番力氣。沈茂認為自己決非軍事天才，對班排應用達到得心應手的程度，那已經是沈茂升任團長的時候。說起來也好笑，當沈茂升任團長，打過不少次硬仗之後，他才徹底體會到一件事，無論什麼樣的以眾凌寡，都會有一個極限。而且從軍事角度來看，兵力越密集，提高某個攻擊點的效率的同時，就意味著戰爭整體效率的下降。這也是一種平衡，擁有數量和質量完全凌駕在敵人之上的兵力和火力，是所有合格軍人的理想。但理想之所以稱之為理想，就在於其擁有不切實際之處。

當沈茂真正理解到這點之後，也就理解了戰爭的殘酷性。從某個角度來看，戰爭就是讓我方人員有效去死的過程。為了追求效率，能夠少動用兵力，就要最大限度的少動用兵力。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不是為那些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提供自我陶醉的舞台。而理解到這點的沈茂，就不得不重建自己的世界觀來適應這個新的變化。

沈茂一度認為自己是一個嗜血的惡魔，至少有嗜血惡魔的潛質。可走上戰場之後，真正面臨死亡，他才明白自己本質不過是一個裝扮成大灰狼的小綿羊而已。他曾經的憤怒，僅僅是對自己一事無成的憤怒，對那些擁有權力胡作非為的權力者的憤怒。當自己成為權力者的時候，沈茂本人並不願意這樣做。他的肩頭上沉甸甸的壓著對成千上萬條生命的我方士兵的責任。如果更遠的看，在內戰中，沈茂的肩頭上甚至還有成千上萬的敵方士兵的責任。作為戰爭的執行者，沈茂需要對這兩方面的中國人負起自己的責任來。

沈茂曾經和現任財政部稅務局局長的高不胖討論過戰爭。那時候沈茂已經升任旅長，高不胖因為重傷不得不退役。

高不胖認為，&ldo;名將&rdo;是源自陽光下的產物。靈魂扭曲的傢伙，頂多成為&ldo;悍將&rdo;，是絕對無法成為&ldo;名將&rdo;的。對這個觀點，沈茂深以為然。固然自己手下的部隊中，大多數人都是因為貧困的生活不得不從軍，當兵吃糧。在現在的局勢中，絕大多數士兵都是生活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才不得不從軍。戰火在全中國的範圍內燃燒了幾十年，當兵就意味著隨時隨地要投入戰爭，面臨死亡。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沈茂總算是感覺到，為何解放軍能夠成為中國最強的軍隊。解放軍不僅僅擁有自己的強悍武力，更重要的是，這支軍隊堅信自己的政治理想。為了救國救民，為了救自己，這支軍隊才能夠忍受聞所未聞的嚴酷環境，而這嚴酷的環境，又激發出土星共同體及其麾下解放軍的空前革命性和先進性。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沈茂成為了，或者說他至少自認為成為了一名共產主義者。

這樣的變化並非只有沈茂一人，參加軍隊的陝西眾們，無一例外的走過了這樣的心路歷程。陝西中內部國家主義的傾向頗為嚴重，內部走社會主義道路和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分歧也相當分明。但作為最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