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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微微摇曳,但还是下决心道:“你若是能帮我,就不会有今日了。”
十四怔住,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悲伤,“就是说,你再也不肯相信我了。”
我别开眼,心如刀割。说实话,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也不够大方,为了自己不伤心,不愧疚,我只能逼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来。深吸口气,我抬眸一笑,“胤祯,我只相信自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苦笑道:“好,这样也好,算是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忧。”说完,起身而去。
我目送他离开,余光无意识瞥到一件物事,是那年春节十四送我的宫灯。细心珍爱了三年,终究是一场空。
门框发出吱吱的声响,我起抬头,看到静姝走进。
“姐姐,你好点了吗?”静姝走到床边,伸手在我额头上一探,神色释然:“太好了,高烧终于退了。姐姐你可不知道,昨天你浑身烧得厉害,可把我吓死了。”
想到她细心照顾我一晚上,心中既歉疚又感动,“谢谢你,静姝。”
静姝抿着嘴,脸色羞赧:“这是哪的话,照顾你是应该的。”
目光转到那盏宫灯上,我心里钝痛。慎重地考虑后,我对静姝说:“静姝,你忙我一个忙,把那盏灯笼拿走,送人或者扔掉,都随你。”
静姝愕然:“姐姐,那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
我无力地笑笑:“现在不喜欢了,你就帮帮我,把它处理了。”说完,没有理会静姝诧异的神色,我翻身在床榻内侧躺下,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
[无情何有恨:第四十五章 祸事]
那个梦,犹如记忆中的灰败,永远都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现在的我,不知究竟是莫小妍,还是乌娜拉青冉。在那个梦后,我竟然拥有了青冉的记忆。驾马出逃的真相,大哥离家参军的真相,全部一一展现在我面前。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甚至不敢相信。
拥有青冉记忆的这一事实,是否说明我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莫小妍死去,取而代之的是青冉的灵魂?这个可能性太可怕,我不要成为她,我只要做我的莫小妍!
浑浑噩噩地过着,也不知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事到如今,我已被牵入一场未知的命运中,一个不由我操控的命运,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发愁,不管今后是喜是忧,总是不用我自己选择了,岂不也好。
康熙四十六年底。
我,乌娜拉青冉与皇太子的大婚之日,已然临近。本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却没想,到了这一刻,我竟可以如此坦然。
最近我实在是闲的要命,看看屋子已经乱成一堆,我便开始着手收拾。无意中翻出一只锦盒,感到纳闷,于是打开查看。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锁,静静地躺在锦盒中。我不由得苦笑,原来,我还是放不下,丢掉了宫灯,却怎么也丢不掉曾经的深情,那一份感情,即使夭折,也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如烙印,如伤疤。
泪水不断滴下,在玉锁上面凝成淡淡的水晕,阳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我取出玉坠,贴近心口,温润的感觉传进心扉,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待哭完,我把它收回锦盒。突然有人敲门,我将锦盒置于桌上,转身开门。
门口站着几名太监,不远处还站着德妃与静姝。我愣了一下,问道:“几位公公有事吗?”
站在最前面的太监,一脸蔑视地瞧着我,冷冷道:“奉上谕,蒙古尔济。泽尔翰不尊谕旨,罔顾圣意,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私藏银两,与民争利。即日起,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全族降入辛者库罪籍,即遣蒙古尔济。乌娜拉青冉入浣衣局,拟入包衣佐领。”
心脏如被惊雷劈过,我一时呆愣,总也不能明白刚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