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2/3 页)

我看著他的眼神是不屑的，全村只有我敢這麼看他，小時候的我認為關起門來在小黑屋裡發出各種古怪聲音的堂哥堂姐們是白痴，那江風逸這個大老遠跑我家受封建荼毒的少年只能用神經病來形容了，所以我看著他的時候總是有一股智商上的優越感。

江風逸不會讀心術，當然不知道我欠扁的內心獨白，他從來沒見過我和哥哥姐姐一起學習，又見我臉上只有隱士高人才有的輕蔑表情，頓時覺得自己找到同伴了。後來他看見我身後時常跟著各種各樣的靈異物體，以為我小小年紀就會養鬼之術，對我更加肅然起敬。

我們都長大些後，談起這些才發現我倆都是揣著花花腸子才跟對方交朋友的，我以為江風逸是受了我家長輩的誘騙，想儘自己綿薄之力喚醒他內心對科學的信心。到後來這些都無關緊要了，就算在某些觀念上有些差異，我們依然是朋友，或者說是哥們。

老爸要帶我搬到城裡時，我捨不得江風逸，哭號著不肯走，我就他一個朋友，他也只有我一個朋友，我走了他怎麼辦，他會像獨孤求敗一樣得精神抑鬱症的。就在老爸被我每日以淚洗面感動，准許我晚兩年再搬進城後，江風逸消失了，特麼的臭小子招呼都不跟我打就出國留學了，我一碗白米飯餵給了白眼狼，熱臉貼冷屁股人家根本就沒在乎過我！

越想越氣，我一個右勾拳打中江風逸腹部。江風逸捂著肚子卻笑了出來：&ldo;要不是你臉上多了幾道皺紋，我以為還是我倆小時候呢。&rdo;

&ldo;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是誰啊，我認識你麼。&rdo;我白了他一眼。

&ldo;怎麼翻臉不認人，當初濃情蜜意的時候對人家那樣，現在又對人家這樣。&rdo;江風逸委屈嬌羞地看我，人的臉皮，果然是風霜雨雪都不能磨薄的。

&ldo;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現在要上廁所，敢跟著我就報警抓你。&rdo;我推開江風逸出了屋子，我不是真的想上廁所，我只是沒蛋也疼，已經敲定為失蹤人口的人突然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你面前，你說是該驚呢？喜呢？還是怒？

&ldo;那人是誰？&rdo;出了屋子，小黑問我。

&ldo;發小。&rdo;

小黑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我看了看：&ldo;夫人，我想去禮堂。&rdo;

反正我也只是漫無目的地閒逛，我帶著小黑去了禮堂。禮堂除了喜日和忌日很少使用，從上次堂姐結婚到現在一直沒被用過，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ldo;夫人，你不會離開我吧？&rdo;

&ldo;恩？&rdo;我正在研究禮堂里的古董貔貅像，聽到小黑問題有點疑惑。

&ldo;我沒有生前的記憶，一直漫無目的地存在在這個世界，既然你嫁給我了，就一輩子是我夫人對吧，我可以一直跟著你對吧？&rdo;

我的聽力都集中在&ldo;生前&rdo;這個詞上：&ldo;貓哥……難道你……真的是鬼？&rdo;

小黑比我更疑惑：&ldo;你一直以為我是什麼？&rdo;

&ldo;……神仙。&rdo;

小黑用爪子捂住臉：&ldo;你真的是高家的子孫麼，這樣的夫人我不操心都不行，隨便什麼人都能把你拐跑。&rdo;

我揪揪它臉頰的幾根鬍鬚：&ldo;別瞧不起人，我這叫做大事者不拘小節。&rdo;

小黑四十五度角抬頭望著天花板：&ldo;只有嘴皮子厲害，不學言靈可惜了。&rdo;

言靈是什麼東西？我正想問，禮堂外突然傳來轟隆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