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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也得入”了! 。。
二 第一个下水田的女人
初春的田野还显得一片空旷,似乎一切都还处在冬眠中没有苏醒,只有零星的越冬小麦和油菜点缀其间,绿得可爱。杨有田从肖寡妇月月的麦地经过,看见她和大儿子广田正在麦田里撒草木灰,就热情地主动打招呼说:“肖婶子,撒灰啊!你这麦子长势真好,比农业社的强多了……”对这个倔强的女人,杨有田既敬佩又同情。在白马坡,肖寡妇是第一个下水田的女人,耕田耙地,插秧薅草,什么活儿都自己做,表现出了一个男人都少有能耐。也许因为两家都还是单干户吧,因而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显得比其他人更亲近些。
肖寡妇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微笑着说:“他有田叔,可不敢这么说!我那比得上人家农业社哟……”
杨有田很不服气地说:“怎么不能比……除了热闹,农业社还能种出什么好庄稼来?不是我吹,我随便哪一亩田的产量都比他们的高!”
广田说:“那是,你是咱白马坡种田的老把式啊!谁敢跟你比呀?”
广田对母亲总不肯入社很不满意,也不理解,看到农业社男男女女一起干活,他就羡慕得不行,觉得自己很孤单,只好闷头做事。见杨有田有意无意地唆使他娘跟农业社较劲,心里就不痛快。去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女方下罗村的,人长得不错,虽然有点胖,但皮肤白——一胖遮百丑。他们在赣江堤上挑堤时见过面。可人家一听他们家还是单干户,立马就拒绝了,还说他们家肯有问题。
杨有田看他一眼,教训道:“我说广田啊,你也是二十多岁的汉子了,这些田地里的事还让你娘操劳?你娘把你们几兄弟拉扯大不容易啊,要让她少做一点,享点清福,知道啵……”
广田朝他“哼”了一声说:“我要你管?”
月月赶紧制止:“广田,不许对你有田大哥这么说话!”
“没关系的。”杨有田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姿态,“婶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就言一声啊!我走了。”
“好咧,忙去吧!”
“嗯。”杨有田扛着锄头往自己的地里走去,心里却在想着全村除了地主富农,就只剩下他和肖寡妇两家单干了,不知还能撑多久。尽管他表面在副死猪不敢热水烫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说心里话,他倒是希望肖寡妇参加农业社,不要学自己,这么硬撑着。毕竟是女人家,成天一脚泥一脚水地在田地里打滚,怎么吃得消啊?有时候,他真想帮她一把,可又怕别人说闲话,寡妇门前是非多啊!“这女人,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如此命苦!……”他在心里感叹道。
广田像是受了极大委屈,朝已经走远了的杨有田的背影狠狠地睁了一眼,对母亲说:“妈,你回吧,这点事我一个人做就行!免得人家说我没孝心……”
月月温存地看着儿子说:“瞧你这伢仔,就这么不经逗么?真没用!好吧,我先回了,还得给你阿婆熬药呢……”说着走出麦地,摘下头上的花布头巾,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急步朝村里走去。
家婆杨李氏半年前因上厕所不小心摔断了一条腿,一直卧床不起。断腿虽然接上了,但却不见好,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月月不嫌脏不怕累,精心照料,常常让杨李氏感动得老泪纵横,也让村里人赞叹不已。
月月先到了代销店,问杨九有没有桃疏饼。几个小学生正在争着买糖粒儿,都说快点快点,要不就迟到了!杨九没顾上看月月一眼,就说:“有啊,你等一下。”低着头给小孩子们数糠粒儿。孩子们买完糖哄笑着出去了,杨九这才看清站在柜台外的是月月。
“哦,月月妹子,你要什么?”
“买一斤桃酥。”
“有啊,又给你家婆买零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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