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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他媽在電話里細聲細語地說,&ldo;阿寧啊,這幾天得空了回來一趟吧。&rdo;
魏寧一聽,眉頭一皺。
這話有些奇怪啊,他媽知道他的脾氣,已經有好幾年沒在他面前說起回魏莊這件事了,這次怎麼突然又提出來了?魏寧把耳機換了一邊,壓下了心裡的浮躁,&ldo;媽,這事我和您說過很多回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回去,您要是想我了。我隨時願意去接您出來,就算不出來,到附近的鎮子裡見見面也行。&rdo;
這是魏寧左思右想才想出來的折中辦法。
魏寧他媽在那邊輕聲哭了起來,&ldo;阿寧啊,難道真要等媽死了你才願意回來看媽一趟?&rdo;魏寧揉著眉心,覺得自己腦子昏沉沉的,&ldo;媽,您別逼我。&rdo;這時候,魏寧他媽那邊的電話突然被旁邊的人拿走了,魏七爺的聲音在電話里響了起來,&ldo;魏寧,你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陣子又病了,昨天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今天拖著來給你打個電話,還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面。你就是這樣為人子女的?養你二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對你媽的?&rdo;
一連串的質問砸在了魏寧的臉上,心上。
魏寧本來被酒精麻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他聽著他媽壓抑的哭聲,&ldo;七爺,我媽病了?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就這幾天。不是我說你啊,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過,丟下老人在家,魏寧啊,我看你小時候也不是這麼狼心狗肺的人啊,怎麼長大了就變這樣了,外面那花花世界就那麼好,迷花了你的眼,讓你連自己的根都不要了?&rdo;
魏寧聽著魏七爺的訓斥,沉默不語,只是他眼神深處流露出一股痛楚。
最後,他抖著手,就像下了某個萬不得已的決心一樣,咬著牙,嘎嘣作響,&ldo;七爺,您別說了,剛好這幾天我有空,明後天我就回來一趟,我媽就先拖你照顧了。&rdo;
電話被匆匆掛斷。
魏寧好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一樣,渾身汗如雨下,臉色青白在路邊攤的白熾燈光下,如同鬼魅。身邊的朋友見他終於打完了電話,就過來讓他繼續去喝酒吃燒烤,魏寧勉強打起精神應付著,但是整個人魂不守舍,明顯不在狀態,這幾個朋友也是互相之間知根知底的,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有事,魏寧這個人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的話,問是問不出來的,所以幾個人繼續說笑,過了一會兒就各自散了。
魏寧回了家,按亮了燈光。一室一廳的房子,以溫暖的米色為主調,裝修得簡答而溫馨。客廳那盞竹枝模樣的落地燈還是他和女友一起去家具城淘回來的,兩個人都是普通的工薪族,裝修的預算不多,所以那段時間,女友總是拉著他跑建材市場、家具市場,店比店,貨比貨,務必找到最便宜最好的那家,累是累了點,但他一直甘之如飴。
他一直以為這會是他和女友的新房,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
魏寧不勝酒力,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一挨上枕頭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魏寧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面濃霧瀰漫,伸出手就看不到自己的五指,他在濃霧中不停地走,卻辨不明方向,這時,在他前方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趕緊追上去,高聲喊著&ldo;喂,等等,你等等。&rdo;但是那個影子卻聽而不聞,魏寧越追越近,終於,他抓住了眼前這個影子,&ldo;喂,叫你呢。&rdo;他有些生氣地喊,那個影子就慢慢地轉過身來‐‐
&ldo;啊‐‐&rdo;魏寧一聲慘叫,被嚇醒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手胡亂地在床頭摸索著,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