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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額頭上有顆痣的鬼子軍官，那滿口酒氣的軍官對小六九說了一通嘰里咕嚕的話。小六九就對那個軍官說，騰越城的富人的名單已經搞齊了。那鬼子軍官又嘰里咕嚕了一句。小六九就直點頭說，太君，對，報仇，報仇。我不知他們要報什麼仇，就站著聽了一陣，沒想被小六九發現了。這狗漢奸就給了我一腳。

&ldo;報仇? 他們要報什麼仇? &rdo;常敬齋問。

&ldo;前不久他們的巡邏兵被槍手射殺了，聽說鬼子的軍官很惱火，還專門針對槍手成立了偵緝隊。

這幾天夜裡，街上都是漢奸和日本人的便衣遊蕩哩。&rdo;三寶說。

常敬齋心裡一驚，他知道這些日子夜裡是不能再行動了。但他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ldo;三寶，你今後幾天要是出去，多打探一下這些消息。師傅一個人在商行里一天悶得心裡直慌嘞，你就把騰越城發生的事給我說說，給我解解悶。&rdo;

&ldo;好嘞! &rdo;三寶聽師傅這麼說，心裡直樂，這不是明擺著師傅放自己的假嗎?幾天後，三寶氣喘吁吁地從街上回石頭商行來了。他對常敬齋說：&ldo;鬼子的幾個便衣正在搜西城的做棉紗的賈家，把賈家的男人都抓進囚車了。

我又看見了那個頭上有顆大大的黑痣的鬼子軍官，他換了便衣，我見小六九在他面前又是遞煙又是哈腰的，還隊長隊長地叫個不停。我想他八成就是鬼子偵緝隊的隊長了。&rdo;

&ldo;他是不是常跟小六九在一起? &rdo;常敬齋問。

&ldo;常在一起，昨天我還見小六九陪他去慰安所。&rdo;三寶說。

&ldo;小六九這小王八，跟他爹楊吉品這大王八，把我們騰越人的臉丟得一乾二淨了! &rdo;常敬齋氣呼呼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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