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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什麼? &rdo;李老闆拍了一下常敬齋的肩膀笑道，&ldo;這石頭要是賣了，夠你去月亮上的路費。&rdo;

&ldo;有那麼值錢? &rdo;常敬齋抬頭看一眼李老闆說，&ldo;你不會是看我窮，拿話寬我的心吧。&rdo;

&ldo;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從騰越那邊來的玉商，住我這兒的，屈指算來，不下百數，他們在我的旅社裡圍繞玉石談經論道，我耳朵都聽得起老繭了。你要不信我的話，我明天帶你去找王鶴亭，他也是你們騰越人，人年輕，但翡翠鑑定方面，可是名聲在外了。要不是我這樣的朋友，憑他那孤傲的脾氣，你出錢也不一定能請到他給你鑑定呢! 你知道人們如何誇獎他? 那些翡翠巨賈稱他在玉石鑑定方面，是劍膽琴心! 厲害著哩! &rdo;

在李老闆的鼓動下，常敬齋誠惶誠恐地帶著這塊翡翠毛料去見王鶴亭。就像李老闆說的那樣，這王鶴亭確實有一種少年得志的孤傲，對常敬齋的來訪顯得冷淡，就是李老闆用強調的語氣告訴他，常敬齋跟他是鄉黨，他也只從喉嚨里&ldo;哦&rdo;了一聲。名人的架子，常敬齋算是第一次領教了。看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王鶴亭，常敬齋有點後悔自己聽信了李老闆的話來找他。

常敬齋在李老闆的催促下，把石頭拿出來，放在王鶴亭面前的紅木茶几上。王鶴亭隨便瞅了一眼對李老闆說：&ldo;不就是一塊來歷不明的石頭嘛。&rdo;

王鶴亭說這話的時候，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常敬齋：&ldo;這毛料不會是你偷來的吧? &rdo;

&ldo;王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rdo;常敬齋覺得王鶴亭的話簡直就是在公開侮辱自己，便正色道。

&ldo;什麼意思? &rdo;王鶴亭站起身來說，&ldo;每塊玉石上都該有崗印，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rdo;

&ldo;這……&rdo;常敬齋還是第一次聽說崗印，被王鶴亭這一問，給問住了。

&ldo;你管它崗印不崗印的，你就幫鑑定一下，它是不是塊好料就行了。&rdo;李老闆一邊給王鶴亭敬煙一邊打著圓場道。

王鶴亭搖頭說：&ldo;這可不行，我從不鑑定來路不明的石頭。李老闆，不是我說你，我們中國人在別國他鄉做事，還是要尊重人家的王法。&rdo;

&ldo;王先生，它並非來路不明。&rdo;常敬齋站起身來說，&ldo;我一樣是守規矩的中國人，有違別國王法的事，我同樣不做! &rdo;

常敬齋接著講了自己在野人山的經歷。常敬齋與傳說中的躉人有過交往，這讓王鶴亭感到驚訝。他冷漠而傲慢的目光也因此而變得溫暖了些，臉上也有了和藹的表情。他對下人說：&ldo;快去把我從騰越帶來的好茶拿來，我今天要好好聽聽常敬齋先生給我講講躉人的故事。&rdo;

李老闆見王鶴亭情緒高漲，就不失時機地提醒王鶴亭道：&ldo;王先生，這塊料子到底怎麼樣? 你還是幫常先生鑑定鑑定。&rdo;

&ldo;好的，好的。&rdo;王鶴亭抱起那塊石頭，開始了他的鑑定。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把石頭放在了高倍聚光燈下。

他看了許久，最後又把那塊石頭抱起來，他小心的樣子，像是抱的不是石頭，而是易碎的玻璃。他把石頭重新放回茶几，又小心地用麻布把它包好，拉了一把椅子，在常敬齋對面坐下來。

&ldo;這真的是一個躉人朋友送你的嗎? &rdo;王鶴亭端詳著常敬齋問。

常敬齋點點頭說：&ldo;王先生，我從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