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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長揮手上去,對著那傢伙的胸口上就是重重的一拳。看見自己的同夥挨揍,另兩個人就挽了袖子撲過來,跟侍衛長扭打成一團。
歡天喜地,熱熱鬧鬧的婚禮上發生了鬥毆,馬上便成了焦點,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扭打的場面上來了。那3 個傢伙見人們都圍著他們看,知道這樣下去對他們很不利,怕暴露身份的他們無心戀戰,拔腳走了。侍衛長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幾個不明真相的管帶批評他不該在熱鬧的婚禮上打架,但他沒有申辯,事實上,他也不能解釋,就拔腿追了出去。他一直追出了和順古鎮,也沒見人影,才明白那3 個傢伙早腳底抹油溜了。
等他長出了一口氣,匆匆忙忙趕回來參加常敬齋的婚禮時,送親的隊伍已進了常家的院子了。一時間,鑼鼓鞭炮齊鳴,婚禮進入高潮了。
擠不進院子去的侍衛長臉上綻出了笑容,他一方面為常敬齋高興,一方面也為趕走了那3 個形跡可疑的傢伙高興。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面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掌。他轉過身,見是滿頭大汗的常敬齋。
&ldo;新郎官,該拜堂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rdo;侍衛長吃驚地問道。
常敬齋說:&ldo;我從後山去追那3 個傢伙了。&rdo;
侍衛長聽他這一說笑了:&ldo;敬齋,就是做新郎官,你也忘不了自己侍衛的身份,怪不得張大人離不開你了,去日本也要帶上你。&rdo;他也拍了拍常敬齋的肩道:&ldo;快進去,要不,人們還以為你逃婚了哩! &rdo;
很多年後,常敬齋回想起他的新婚之夜,恍若一場夢境。那是他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最初的夜晚,也是他作為一個健全男人的最後的夜晚。那天晚上,當那些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們喝得醉醺醺散去,常敬齋被母親推進了洞房。
最初的性愛總是笨拙的。為解開翠兒新衣服的紐扣,常敬齋就花了不少工夫。當他褪去她身上所有的物件後,少女胴體的美麗讓他驚心動魄。他感到自己的下身膨脹起來,那種灌注了力量的膨脹,很多年後,越回憶越覺得不真實,像是自己捏造的一個假象。一切都是笨拙的,就連進入她的身體也是笨拙的。第一次性愛,也是人生唯一完整的一次性愛,不僅僅只是笨拙,而且短暫。短暫得仿佛就是一瞬,短暫得僅僅只是一次抽搐。自己仿佛就在她的身子裡爆炸了,他除了緊張,並沒有體會到任何歡樂,而她,仿佛經歷的就是一個受難的夜晚,最初的性愛留給她的,除了緊張,就是疼痛。在疼痛中,翠兒的手指抓傷了他的脊背。一切就如此短暫地結束了,如果不是床單上的像桃花一樣燦然的血跡,常敬齋會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
夕陽下的張文光大人的官邸,顯得靜謐而安靜,幾隻暮歸的麻雀,在屋頂上唧唧喳喳,像幾個搬弄鄰里是非的長舌婦人。常敬齋的坐騎急促的蹄聲,讓它們在驚嚇中張開了翅膀。
常敬齋的出現讓侍衛長感到了詫異。他懷抱著馬鞍子看著一臉汗水的常敬齋,臉上麻木的表情鬆弛了一下問:&ldo;敬齋,是不是跟新媳婦吵架了,來搬張大人說情?&rdo;
常敬齋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話,眼睛盯了馬鞍子問:&ldo;你這是準備要去哪裡呀?&rdo;
&ldo;去硫磺塘,&rdo;侍衛長說,&ldo;張大人的皮膚病又犯了。&rdo;
常敬齋知道,張大人有神經性皮炎的老毛病。先前,有人散布謠言,說張大人得的不是皮炎,是蛻鱗甲。一時間,騰越民間就有傳聞說張文光是真龍天子,日後必做皇帝。張文光當時聽了,還在騰越起義軍的大會上闢謠,張文光大人說,什麼真龍天子,一個反對帝制的人,要做真龍天子,這不是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