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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蘇輕挑眉峰,語氣輕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位老將的心思,寬慰道:
「莫將軍就且放寬心,我晏蘇雖不思進取,紈絝不化,但能安穩苟活至今日,也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您只消在營中烹壺酒,待我凱旋即可。」
語音未落便神色從容得跨馬前行,緊跟其後的便是貼身侍衛衛英,以及經由他親自訓練出來的百十來位精銳,皆是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肅容。
望著這隊人馬漸漸消失在迷霧之中,莫青欲往前同行,可是手中的韁繩卻遲遲沒有動作,右眼皮一直在抽動,他揉了揉眉間,嘆到也許自己真的是老了。
樹影婆娑,葉子沙沙作響。
本應是四月陽光里,四處春意盎然,可是這晉宮內不僅毫無生機,因這重重迷離霧色包圍,不僅享受不到一絲光照,整個宮苑,詭異陰森,置身其中不辨方向,偶有驚鳥掠過枝丫,帶起陣陣涼風。
由晏蘇帶隊,衛英緊隨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宮,辨不清周遭環境,十尺外就連自己朝夕相處的同袍也難以辨認。晏蘇顯然早有預料,隊伍編排得十分緊密,馬與馬之間僅有一尺的間隔,足夠前進與防守。
置身迷霧之中,誰都不敢放鬆警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渾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緊繃著,警惕著周遭可能突然發生的任何異動。就連晏蘇也一改之前悠閒自得的樣子,摩挲著腰間的狐尾腰墜,思考著前進的方向,有淺淡的微光從指尖流淌而出。
與其他人相比衛英的緊張感猶甚,此行他不關要提防著自己不要出問題,又要盯著晏蘇,不讓他遇險。
越往宮苑深處走去,這種莫名的緊張感與壓迫感愈加強烈。望著晏蘇的背影,衛英漸漸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許是自己緊張過度所致,衛英的馬腳步緩了下來,閉上眼睛猛甩幾下腦袋,想要恢復靈台的清明,可事不遂人願,現下就連自己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禁宮之中,霧色迷離,衛英神色恍惚的跟著大部隊前行著,更確切地說,是任由馬馱著自己前進。有風輕拂過額,沒有一絲溫度,衛英的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風中似有異香,不知何物,卻讓他更加無法清晰地掌控自己的意識。
「衛英!」
一聲大吼如當頭棒喝,一下驚醒了衛英。他猛一抬頭,神色還未完全安定,喘著大氣瞪圓雙眼,驚愕得看著眼前之人。
可靈台尚未清明,即使努力辨認,也只能依稀看出一個人影輪廓。衛英一咬牙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一陣耳鳴之後,一絲血腥味在齒間蔓延,他的意識也隨之恢復清晰。
原來不知何時,晏蘇已經放慢腳步,勒馬行至衛英的跟前,一手用力搖著他的肩膀,皺眉關切得呼喚著他的名字。
「屬下該死,竟著了這妖魔邪道,望殿下恕罪。」
「你呀你,就是緊張過度,才會讓人找到可趁之機。」
見衛英恢復意識,晏蘇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藥丸丟給他,
「喏,這是護心丹,你吃一顆定定神。前路未卜,戒心不可免,但萬不可過於緊張,物極必反。」
「是。」衛英整肅衣襟,拱手作揖道。
「安啦,不是還有我嗎。」晏蘇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一笑,策馬走到隊伍最前頭,調轉馬頭對著眾人提高嗓門說道:
「大家且聽我說幾句,各位都是久經殺伐考驗之人,怪力亂神之物自然無需放在心上,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晉宮迷霧重重,連我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會出現什麼,不過請諸位放心,有我晏蘇在,定能保證大家平安來,平安歸!」
寥寥數語,一掃緊張氣氛,原本因為衛英的失態而引起的小騷動也被撫平,眾人一改原先畏首畏尾之狀,開始重整旗鼓,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