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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我們到客廳休息。雖然費先生曾吩咐管家,我要喝什麼酒,就給我什麼酒,可是在這兩位小姐面前,我總要端著點,只好忍痛不喝了。
客廳是在一樓,和餐廳差不多大。一排落地窗,繞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魏太太坐在牆角的搖椅上,機械地晃著。費小姐應我的要求,在琴旁坐了下來,我拉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賀小姐倚著窗口,利用夕陽餘暉,吃力地翻閱著她母親的信。
非常美的一幅&ldo;幸福家庭&rdo;。
我們每個人在自己的&ldo;崗位&rdo;上,都沉默寡言‐‐魏太太睡覺了;費小姐彈著琴;賀小姐仍然在看她的信。
我留意到窗外天色的變化,夕陽西沉,濺得滿天通紅,不知何時浮出了明淨的月兒,它神秘而柔和,取代了彩霞的金碧輝煌。
琴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費小姐終於受不了月光的誘惑走出了畫室,我緊緊地跟著她上了陽台。僕人點著了琴上的蠟燭,賀小姐一心在看信,沒注意我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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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寒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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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陽台上,不到五分鐘,費小姐已經有點受不了外面的寒氣。她把一條白色的手絹放在頭上,這個時候,賀小姐低沉地喊著我的名字。
&ldo;華先生,請你進來一下好嗎?我有話要和你說。&rdo;
我立刻進入屋內。賀小姐坐在琴邊,腿上擺著一封封的信,手中還握了一封。&ldo;我念這封信給你聽,看它是不是跟你在倫敦的奇遇有關。這封信是我母親寫給蘿娜父親的,時間大概是在十一年到十二年前,那個時候他們和蘿娜住在堡里,我正好在巴黎念書。&rdo;說完正要開始念,蘿娜從陽台經過,她透過玻璃望了望我們,然後又走開了。見她走開,賀小姐開始念:&ldo;腓力,你一定煩死我了,成天地報告你一些學校瑣事。不過這一次一定不會令你失望;你曉得村里那位肯老太太吧?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年了,最近醫生宣布放棄她了。她的妹妹葛太太,是她唯一的親戚,上個禮拜她帶著獨生女兒,從漢諧爾來到此地照顧肯太太。她的女兒比我們的小蘿娜大一歲‐‐&rdo;說到這兒費小姐哼著歌,又在窗外出現,賀小姐等她消失了,才又繼續念她的信。
&ldo;‐‐葛太太是位很有教養,很有風度的中年女士,長得很好看。她到凌霧堡來看我,說是醫生說的,肯太太在一周內隨時有斷氣的可能,她希望把她的女兒安妮送到我的學校,等她姐姐死後,再接她回漢諧爾。我答應她了。沒多久我發現這位新學生的智商有點問題,我為她找了位醫生,他診斷以後對我說,這孩子長大以後就會正常的。醫生說目前的學校教育對她來說非常重要。腓力,你可別以為我纏上了一個白痴,安妮是個很甜,很可愛的小女孩,才十一歲。昨天我把蘿娜的幾件白色小衣服拿給她穿,她穿白色真好看。起先,她還沒什麼反應,後來她突然高興地拍著我的手,不停地吻著對我說:&ldo;我這輩子都要穿白色,這樣才不會忘記您。&rdo;
賀小姐停了一會,在鋼琴那頭望著我。
&ldo;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小姐有多大?二十多歲?&rdo;
&ldo;差不多是那個年紀。&rdo;
&ldo;她全身上下都穿白色?&rdo;
&ldo;全白。&rdo;
費小姐此時第三次出現在窗口,這回她是背對我們,我的目光灑遍她的全身,心中起了一陣莫明的悸動。
&ldo;全白?&rdo;賀小姐重複道。&ldo;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