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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答應了一聲,就要上前拉扯玖兒起身。
玖兒卻哇的一聲嚎啕起來,趴在地下不肯動彈,半晌才哭哭啼啼道:「我說……奴才都說……奴才知道的,都告訴娘娘,求娘娘救奴才一命!」
蘇若華抬手,芳年便退到了一邊,她道:「說吧,本宮且聽聽。但本宮提醒你一句,若是沒有什麼意思的話,本宮可不耐煩。」
玖兒抽噎道:「是,奴才知道,太后娘娘小佛堂里的姑子,領頭的那個師父,其實是一名男子。其原身是一個和尚,先帝在世時,太后娘娘便與他結識了,一直保持往來。直至近兩年,方才將他納入宮中。」
她原道這是個驚天秘密,然而卻見賢妃面色平常,無絲毫驚訝之情。
蘇若華說道:「這件事,本宮已然知道了,可還有旁的?」
玖兒詫異不已,心中暗道這賢妃娘娘到底是有多神通廣大,這樣機密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太后自得了這惠空之後,許多事都交由他去辦。惠空身上有好幾條人命案子,甚至於太后同趙太尉之間傳信,為避人耳目,也都經過這個惠空。裡頭是否還有什麼,奴才也不大知道,只曉得太后待他極親密,奴才等一干人都是比不上的。」
蘇若華思忖了片刻,便向芳年吩咐道:「且把她帶下去吧,暫且不要讓她做什麼事了。她的一日三餐,都交由你親自看管,不要再出什麼變故。」
芳年答應了一聲,看她再無吩咐,便向玖兒說道:「還不快磕頭謝娘娘救命之恩。」
玖兒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磕了幾個頭。
蘇若華卻說道:「本宮救了你這一次罷了,然而日後如何,也要看你自己的作為了。」
玖兒聽得出她的話外之音,低頭說道:「娘娘所言,奴才心裡明白。往後,奴才只聽娘娘的差遣,娘娘讓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
蘇若華淺淺一笑,揮手讓她下去了。
芳年送了玖兒出去,方又回來,問道:「娘娘,這事頗有幾分古怪。」
蘇若華頷首道:「的確古怪,倘或下毒之人鐵了心要她死,怎會輕而易舉讓她識破出來?本宮與朱蕊是老對頭了,彼此十分熟稔,她不是這等莽撞草率之人,能留下這樣大的破綻,仿佛是蓄意的。」
芳年有些詫異,問道:「娘娘,奴才想不明白,朱蕊既要毒殺玖兒,又要暗示她?」
蘇若華笑嘆了一聲:「趙太后剛強了半輩子,到這會兒已是剛愎自用了。她早已忘了這世上還有骨肉親情、血濃於水這件事,即便是跟著了她半輩子的忠僕,在她眼中也同物件兒無甚區別。她能逼迫著朱蕊毒殺自己的侄女兒,難道就不准人家暗中報個信兒麼?慈寧宮裡,這是出內訌了。」
芳年默然不言,半晌方才低聲道:「這太后,當真是冷血無情,生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蘇若華抿唇一笑,又說道:「本宮原本只猜這惠空不過是太后的面首情人,沒想到太后竟當真放心用他,大約是為了事發時能洗脫干係,天大的事朝他頭上一推了之。然而,這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言罷,低聲道:「哥哥今日已到宮中上任了,你抽空子過去一趟傳個口信兒,叫他好好審一審那個抓到的和尚,看看從他口裡能不能掏出些什麼來。只是留神些,別叫人瞧見了。」
芳年點頭答應:「娘娘放心,奴才待會兒就去。」
蘇若雲出了偏殿,同著露珠在翊坤宮中隨意行走。
露珠將宮中各處地方一一指給她看——茶房在何處、角門開在何處等等,都說了個明白。
蘇若雲記性甚好,過目不忘,待翊坤宮逛過來一遍,看看時候尚早,她擔憂妹妹還未處置完事情,便笑道:「這位大姑娘,可否帶我到左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