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第1/2 页)
走進玄關,幾乎燈光傾落的同時,南笳一下蹲下去,舉起一直抱在手裡的周濂月的外套,蒙住腦袋抽噎。
周濂月跟著蹲了下來,伸臂,從背後將她一抱。
她身體稍稍歪倒,手指在地板上撐了一下,緊跟轉身,膝蓋落地,腦袋靠過去。
他往後倒了一下,索性背靠門板,屈起兩腿坐了下來。
片刻,她感覺到有手臂來解她蒙在頭上的外套,手指一松,外套被扯開。
他手指捧住她潮濕而泛紅的臉,低頭來找她濕漉漉又微鹹的唇,碰了一下,低聲哄道:「別難過了。」
南笳抽氣:「他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
周濂月低頭看她:「你想跟他說邵從安的事嗎?」
「不想……也不能。」
「既然選擇隱瞞,就得接受不被諒解。」周濂月語氣很是平靜。
南笳一下便沉默下來。
周濂月攬她起來,「去洗個澡。」
南笳起身,周濂月擁著她往浴室走去。
她到了流理台前,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水澆到臉上,她忽然說:「我十八歲……」
周濂月本要先出去了,腳步一頓。
「我十八歲的時候,高考剛結束那會兒,跟同學去酒吧,有個富二代還是什麼的,要了我的聯繫方式,之後追了我一個暑假。他開一輛蘭博基尼,天天跑我爸大排檔門口去堵我。我後來不勝其煩,潑了他一壺涼茶,他才消停。我爸覺得,我一輩子都該像十八歲那樣傲氣清高,他不知道十八歲的那個我早就已經死了……」
周濂月一步踏進來,手掌在檯面上撐了一下,低頭看她,「什麼話。不一直還活著嗎?」
「哪裡?」她問的是,「哪裡還活著」。
「這兒。」
周濂月一把攥住她濕漉漉的手,往他心口處一按。
她手指一顫。
因為感知到蓬勃而規律的心跳。
她好像又要落淚。
周濂月再靠近一步,兩手都抵在台沿上,自背後將她歸攏在他的呼吸和體溫里,「他是你父親,所以我想見見,也算是圖個名正言順。這事兒你別操心了,我再找他單獨聊聊。時間還長,總有辦法。」
南笳卻搖頭,「你說得對,選擇隱瞞就要接受被誤解的代價。為什麼要別人來決定一段感情是不是名正言順……不被承認,感情就不存在嗎?變成虛假了嗎?虛名和實質,總要選一個。我不強求兩全——你也別強求。」
周濂月抱緊她,聲音沉沉地說:「好。」
洗過澡,南笳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去哪兒?」
「回去再跟我爸聊聊。再溝通不了就算了。」
周濂月起身,「我送你過去。」
「不用。」
周濂月卻堅持,「送你到樓下。」
車開到小區門口。
南笳拉開門,「你等我一下,應該不會太久。」
周濂月說:「沒事兒,你們好好聊。」
南笳進小區,上樓,拿鑰匙打開自家房門。
南仲理正坐在客廳里抽菸,聽見聲響,動作一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還回來做什麼?」
南笳往房裡看,在餐桌上找到了周濂月送的禮品。
到底沒扔。
南笳手撐著玄關牆壁,低頭換了拖鞋。
進屋後,她走到餐桌那兒靠站著,而南仲理則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也不回頭。
南笳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那時候因為我爺爺坐過牢,我外公外婆也是不同意您跟我媽在一起。而且因為您長得特魁梧,他們怕您會動手打我媽媽。我媽剛懷我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