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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太硬,雞毛太軟,陸湛收拾起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徒勞無功。那些碎片該怎麼躺在地上還是怎麼躺在地上,移動的位置估計連一寸都沒有。
陸湛耳聰目明,自然也聽到了沈晚苦苦壓住的笑意。他本來還挺閒適,到後來盯著瓷片的目光也越發不善起來。手上一揮,他又甩了一下雞毛撣子。
這次他用的力道大了些,陸湛本來以為這次那些瓷片總該乖乖服軟,卻沒想到瓷片是動了,兩根凌亂的雞毛也被卡在了瓷片之間。
這下沈晚是真的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陸湛本來都黑了臉,聽到她的笑聲又一頓,面色立刻放晴了。他到這時候總算是看出來了,他家小姑娘這是在變著花樣地折騰他呢。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陸湛定然早就生氣,但面對沈晚時,這本該怒火中燒的情緒便轉變為了一股子甜意。
無奈地嘆了口氣,陸湛微垂的眼裡含著點笑意,讓雞毛撣子一扔,直接伸手就準備去撿那碎落的瓷片。
沈晚看戲的心思一淡,這下坐不住了:&ldo;等等……出門往西的偏房裡有掃帚。&rdo;
陸湛動作一頓,這下子心裡那點淺淺的甜意更重了,令他甚至有種想言明身份再和沈晚光明正大相處的衝動。但好在他及時按捺住了,未免情緒不穩時控制不好聲音,他也沒開口,低頭行了禮就往外走。
待到吹了一圈冷風回來,陸湛心情已穩,便又做出了一副謹小慎微的神態。他低頭仔細清理著地上的瓷片,時不時讓沈晚抬起腳。
沈晚也樂得配合他,兩人就這麼相處了些時間,屋裡似有溫情默默流淌,就連碎瓷片被細竹絲掃著和地面碰撞發出的嘈雜聲音都變得悅耳起來。
直到陸湛將地面收拾乾淨了,沈晚才出聲打破了這溫馨的沉默:&ldo;你叫什麼?&rdo;
陸湛卻只當她是猶不死心,想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若是沒有成親之前三個月不得見面的說法在,見她這麼執著,陸湛說不定就真的坦白了。但他顧忌著那些不好的說法,只得折中了下,故意說了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ldo;稟小姐,奴才叫江淺。&rdo;
江對陸,淺對湛‐‐這謊言委實拙劣到不能再拙劣。
沈晚嘴角微微一抽,有點搞不明白陸湛這戲演得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坦白了。她並不確定陸湛是不是覺得她什麼不懂,應該聽不出來,便有些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答他。好在八哥終於梳完了它那一身蓬亂的黑色羽毛,開始了它的日常歌頌。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陸湛沒控制好力道,把八哥的鳴管給擠到了,它的聲音變得又細又長,聽起來不像是只鳥,反倒像是真正的太監:&ldo;小姐溫柔美麗端莊大方……&rdo;
這聲音和穿著太監服卻抿緊唇的陸湛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讓人忍俊不禁。但沈晚終究不敢笑得太過火,只是彎了彎嘴角,便自然地岔開了話題:&ldo;你家鄉是哪裡的?&rdo;
陸湛收回了盯著八哥的冰冷目光:&ldo;稟小姐,就是京中的。&rdo;
&ldo;哦?&rdo;沈晚拖長了聲音,不徐不疾地拋出下一個問題,&ldo;那你在京中長大,必定對京中的許多事情都很了解了?&rdo;
陸湛有點摸不清他家小狐狸是又想到什麼壞點子了,居然眉眼彎彎地笑得那麼開心,想了想,他謹慎地回答:&ldo;小姐儘管問,奴才若是知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do;
試探了這么半天,眼見陸湛這是鐵了心要繼續把這場太監戲演下去,沈晚膽子大了些,故意逗他:&ldo;京中有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