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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聶軒景被推進急救室,駱笛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里,那一半出竅的靈魂才漸漸回到體內,茫然而悲傷地望著緊閉著的急救室的門。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撲過來呢,聶軒景?
由於聶軒景承受了大部分的重力衝擊力,被接住的駱笛看起來並不嚴重,所以大家見他還好好的就沒管他,注意力都在已經昏迷了的聶軒景身上。直到現在聶軒景進了急救室,眾人終於暫時鬆了口氣。江之洲走過來,神色擔憂道:「駱笛啊,你也趕緊去檢查下。」
駱笛呆呆地回答道:「我沒事。」
「沒事就怪了!」江之洲視線往下,皺眉道,「你看你這手都成什麼樣子了?快去快去!軒景這邊我會盯著,你別耽誤了傷勢!」
駱笛順著江之洲的視線一看,慢慢抬起手來,這才發現自己左手手背一片血肉模糊,手指稍微動一動就痛得直吸氣。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神情有些茫然,像是自己都不知道這傷是什麼時候來的。
「駱笛!」姚婠之前不在現場,後來聽說了連忙趕過來,她一眼便瞧見了駱笛的傷,驚叫,「呀!你的手!快,我陪你去看看!」
姚婠小心地攙著他的胳膊不容拒絕地將他往那邊拽,她力氣不小,但此時也不是特別用力,沒想到駱笛一下子就被她拽出了好幾步。姚婠吃驚地望著他,眼神有些擔憂。
「沒事,好了,我們去看醫生。」駱笛安撫地朝她笑了笑,試著走動了幾步。一隻腳的腳踝處傳來劇烈疼痛,大概是摔下來時扭傷了。之前他陪著往醫院裡跑好像都沒什麼感覺,現在才覺出疼來。
醫生檢查過後得出結論,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擦傷外,駱笛左手皮膚嚴重刮傷,無名指骨折,左腳腳踝脫臼,雖然手腳都挺痛,但在同類事故中來說真是十萬分幸運,才只受了這麼點傷。但一想到這本該由他承受的傷如今被誰分擔了,駱笛就覺得心裡抽痛。為什麼他能好好的坐在這裡,而聶軒景卻躺在裡面呢。
駱笛本想簡單處理下傷勢就好了,但姚婠態度強硬地非要他做完全套處理,還給李解珉打電話,又是聽了好一番叮囑,駱笛終於妥協配合著醫生給手背傷口消毒、上藥、包紮,將骨折的手指固定,以及腳踝關節復位。
等駱笛處理好傷勢再次去看聶軒景的時候,他手和腳都包得跟粽子似的,胳膊底下還夾了根拐杖,走路一拐一拐的,一副慘兮兮的重傷員模樣,弄得幾個等在這邊的劇組工作人員都有些愧疚,譴責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聶軒景身上了居然沒管這個其實也很可憐的小傷員。
駱笛走過去,剛要開口,江之洲就知道他要問什麼,先出聲了:「你別擔心,醫生說了,輕微腦震盪,不是很嚴重,說是幸好摔下去的時候有緩衝,不然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了。」
說到這裡,江之洲別有意味地看了眼駱笛收上的手。
聶軒景倒下去的姿勢,根本就是後腦勺直接著地,如果說有什麼緩衝的話,也就只可能是駱笛的手了。而且,如果不是將手墊到了聶軒景腦後,也說不通駱笛為什麼會左手手背位置集中擦傷。
江之洲心情有些複雜,一場事故兩個人受了傷,一個是重要演員,一個是多年的朋友,總是有些惱火,但另一方面又有些慶幸,雖然兩個人都受了傷,但總體來說都沒有生命安全,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讓他疑惑的是,在那種危急關頭,這兩個人第一反應居然都是盡力保全對方!
駱笛摔下來的時候,一般人第一反應應該都是躲開,而聶軒景居然是上前接住他,生生把自己當作對方的人形肉墊;而駱笛,在下墜過程中本該是什麼也來不及做,連自己都沒法保全,他卻下意識伸手墊在聶軒景腦後!
這些下意識的動作,若說是發生在至親至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