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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前面這片小丘陵地帶就好了。」王安憶目視前方，手穩住方向盤，保持車速的同時儘可能減少車身抖動。

還不忘安慰他：「別擔心，很快就到了，沈姨不會有事的。」

「嗯。」沈珂虛弱的應了一聲。

再不到，他快有事了。

因為身體難受，沈珂視線飄忽，強忍著要吐的同時，視線飄到了儀錶盤上。

醒目的紅色油表指針在0-1之間以肉眼難以注意到的幅度微微擺動。

媽的。

沈珂低聲罵了句：「憶哥，咱們出門的時候忘了看油表了！」

他指著已經快要歸零的指針，絕望的心情湧上心頭。

光顧著擔心去晚了來不及、擔心路上會遇到什麼，竟然把車有沒有油如此重要的事給忘了。

「怎麼辦憶哥，要回去嗎？」沈珂心裡盤算著油耗，還有公里數，好像前進後退都不是完美的辦法。

距離出發已經過了近十五分鐘，雖然車開的飛快，也還是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而在這種崎嶇的路段上，更難走不說，油耗只會更高。

王安憶經他提醒也注意到了油表，箭在弦上必須發，想後悔已經來不及。

他穩住聲線：「不能回去，來回一趟浪費的時間太多，沈姨還沒脫離危險，耗不起，我叫人送油過來，保證我們能回去，然後走小路，爭取在油耗盡之前到達。」

「憶哥，你確定？」沈珂視線所及之處，怎麼都看不出有什么小路會更平坦呢。

王安憶從車頂扯下一個對講機，一邊盯著前方的路繼續開車，一邊說：「小關，小關。」

對講機那邊的關風：「我在。」

王安憶：「車要沒油了，你定位一下車輛，然後送點油過來，快，現在就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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