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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說,太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當對方離開的時候,就會痛不欲生,她不願讓我體會到那種痛苦。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嵌在我的心裡,即使她沒有回應過我,我還是……我還是……&rdo;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悲痛的哭聲迴蕩在空蕩的大殿,漸漸變得悽厲,不似人聲,反而像是某種野獸的哀嚎。
殿裡身經百戰的兵士都被這可怖情狀嚇得忍不住往後倒退。
傅青見他這模樣心中害怕,趁他不備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他對宗慕告罪:&ldo;張予明哀毀逾禮,臣先帶他回去,請陛下恕罪。&rdo;
宗慕頗寬容地擺了擺手:&ldo;不妨事,你多寬慰寬慰他,我打算三天後為蘇拂舉行葬禮,你也告訴他一聲,到時候過來參加。&rdo;
言語間,竟像把張予明當成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一樣。
這種怪異之感在傅青心中一閃而過,他沒有多想,恭敬地行了禮,將張予明扛了回去。
宗慕又在殿裡停留許久,等到夜深了,方才揮退眾人。
他將殿門闔上,將燭火逐一熄滅,只留一支手臂粗細的龍鳳燭,放在夔龍紋飾的燈台里,舉著去了偏殿。
窗台左下角數起第三個格子底部,有一個極不起眼的凸起,輕輕敲擊三次,腳下一塊地磚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
密道漆黑不見五指,閃爍的燈火飄忽不定,隱約照著腳下的路,他沿著樓梯往下走了十餘分鐘之久,才走到一個長廊上,長廊盡頭是一扇全封閉的金屬門,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通體烏黑,堅不可摧。
輸了十幾位的密碼後,大門&ldo;轟隆&rdo;一聲打開,面前豁然開朗,是一間足有一百多平的密室,房間裡極為空曠,沒有任何家具擺設,一覽無餘。
最裡面的一面牆上,從頂端和底部延伸出數條金屬鑄就的繩索,個個有拇指粗細,匯集在正中央一個女人身上。
仔細看去,那名女子除了脖頸和手腳被鎖鏈捆得嚴嚴實實之外,兩側的琵琶骨竟然被生生穿透,肩胛處早就血肉模糊。
宗慕將蠟燭放在一旁的燈架上,走近那名女子,撩起她臉側被血和汗水打濕的頭髮,附在她耳朵上,用溫柔至極的語氣說道:&ldo;阿拂,醒一醒。&rdo;
☆、囚禁
痛。
漫無邊際又深入骨髓的疼痛裹挾著她,像深不見底的陰冷海水,從額前、肩胛乃至身上每一個毛孔灌入,迅速將她沒頂,永世不得超生。
這種疼痛,比當年她精神力剛剛爆發,便拖著十四歲少女羸弱的身軀,和怪物們大戰兩個日夜,渾身筋脈都要斷掉的痛楚相比,還要強上十倍不止。
痛到想哭,想喊,想顫抖抽搐。
她緊皺著眉頭,意圖凝聚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和這疼痛對抗,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
耳邊模模糊糊的有誰在說話,很低柔的聲音,像溫吞的水,卻刺得她耳膜生疼。
好疼,頭好像要從內部炸開了。
&ldo;阿拂,醒一醒。&rdo;那個聲音極執著地喚著她,一雙手極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頰,然後放在她的後頸上,曖昧地摩挲著。
&ldo;那個張予明,還真是很喜歡你呢,你知道嗎,今日他以為你真的死了,那個痛不欲生的樣子,讓我看了都有些惻隱呢。&rdo;嘴裡說著悲憫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滿含嘲諷,嘴角微勾著,顯然是心情極愉悅。
張予明……予明……腦子中混沌沌地漂浮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