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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正思緒紛飛,忽聽心硯低著頭嘟嘟囔囔不知在念些什麼,便豎起耳朵道:「你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心硯抬頭看著她家小姐那張仙女兒般的面容,小心地道:「小姐,其實章少爺的名聲雖然壞,在凌雲寺的時候還是幫了小姐的,小姐對他是不是翻臉翻得太快了?」
「咱們是藏書世家啊!翻臉當然得跟翻書似的。」白雲暖說著,得意地挑挑眉,笑著走掉。
心硯看著小姐的背影,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小姐真是一部好難懂的書喔!」
不知覺,她家小姐已走遠了,她正要追上去,卻見雨墨突然闖出來,拉了她的手便嚶嚶地哭,「姐姐,真娘奉了夫人的命要將我從聽雨軒調到靜宜齋去,姐姐,我不想去做粗使丫頭,我想跟著小姐,嗚嗚……」
第二十三章 心動
雪後的天氣很是清爽不會黏糊糊、濕漉漉的。
白振軒從靜宜齋走回梅香塢,一路月華流轉,整個白府都浸潤在一片銀光迷濛中。
今日他和溫鹿鳴雖是初見,卻是一見如故,白天的時候一起在芝闌館忙碌,溫鹿鳴上不得強金閣,便在強金池旁等他,他看著家人們在強金閣里忙碌。強金閣的灑掃工作年前才剛做過,所以並不十分麻煩。喜伯和秦艽做事一向穩妥,他便下了強金閣,陪著溫鹿鳴去靜宜齋敘談。
丫鬟已將靜宜齋多收拾出了一間屋子給溫鹿鳴住下。
溫鹿鳴是個博學的,天文地理和白振軒相談甚歡。談到興頭上,又讓丫鬟婆子煨了酒來,兩下里把酒言歡。
松塔來催了幾次,白振軒便讓他先去睡了。
這會兒夜已深,月輪偏斜,他執意不讓溫鹿鳴送,獨自一人踏著月色,踱步回梅香塢去。天氣雖然冷極,但他仗著酒意,也不覺寒,反而將繫緊的斗篷帶子鬆了松,摘了頭頂風帽,盡情享受冰涼的夜風。
走到聽雨軒附近,忽聽得嚶嚶哭泣的聲音。
白振軒心下疑惑,白家詩禮人家,一向對下人寬和,不知哪個丫鬟這麼晚了還在矯情。
循聲走到一棵梅樹下,竟發現是心硯。
「心硯,你怎麼……」
白振軒話未說完,心硯已急急起身,用手背在臉上胡亂揩拭,啜泣了一下,尷尬道:「少……少爺,這麼晚,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應當我問你才是。這麼晚,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在這裡哭?你家小姐一向疼宥你,不至於給你氣受啊!」
「不是小姐,是……」心硯欲言又止。她能說是因為雨墨怪她身為胞姐卻無力保護妹妹而對她出言不遜,她才傷心的麼?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不能在外人跟前毀損了妹妹的名聲,更何況,就算和少爺說了又怎樣?夫人的決定,少爺又如何幫她?
白振軒有些醉眼迷離,眼中的心硯梨花帶雨很是動人,她雖然穿了棉襖卻瑟縮著身子,一股我見猶憐的風/流體態,登時勾惹了白振軒的保護欲。
他解下身上的斗篷裹到心硯身上,心硯受寵若驚,嘴裡道:「少爺使不得。」奈何白振軒力氣大,執拗地抓住斗篷的帶子不肯鬆手,她也只好受了。
白振軒略帶酒味的鼻息暖暖地噴在心硯的臉上,心硯方寸頓亂,渾身都發出一層香汗來。
「告訴我,是不是為了雨墨的事情煩心?」白振軒的聲音在午夜的園子裡十分性感。
心硯一顫,少爺是如何知道的?
白振軒繼續道:「你不說話,就是被少爺我猜中了?」
繼而一笑,「阿暖是父親母親掌上明珠,母親愛她如珍寶,阿暖不喜歡的,母親也定然不會喜歡。這白府大院內的中饋在母親一人手裡把著,又沒有幾房妯娌爭風吃醋鬥來鬥去,所以母親當然可以隨時隨地都替阿暖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