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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甫之所以對白玉書有幾分好顏色,皆因為琴官的原因。官場遊走大半生,他是奸猾的狐狸,當然知道這彈琴的絕色少年絕不可能是惠澤大師一個方外之人的心意,多半是這白玉書的主意。他既有意獻佛,自己便受了他這禮又何妨?
於是一行人入席坐定,幾個沙彌抬上一個攢盒,裡面有十二碟里菜,銀杯象箸都鑲在裡面,十分精巧。又有個沙彌,托著大方盤,內放火鍋,身後跟著幾個端素菜的沙彌,魚貫而入。
一時間,雅閣內熱氣騰騰,香菸裊裊,和著琴官的琴音,就如雲蒸霞蔚的仙境。而琴官雲發飄蕭綠,花顏旖旎紅,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真箇如神仙下凡。只聽他開嗓唱道:「雖有兄弟,不如友生;每有良朋,況也詠嘆……」
唱到此,洛甫鼓掌,嘆道:「好個每有良朋,況也詠嘆!方丈對老夫的情誼,老夫銘感於心了。」
琴官起身,裊裊婷婷地上前拜見洛甫,聲如鶯嚦,「琴官拜見官爺!」
洛甫心底早已鮮花怒放,但面上卻還是不顯山露水,道貌岸然道:「你的琴技甚好,這一番傾情演繹,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是。」琴官溫順乖巧地行禮退下。
白玉書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惠澤卻已觀察了相爺面色,見其眼角眉梢蘊藏笑意,知道這位相公的琴藝是博得了相爺歡心,便有心要將此功勞全都移到白玉書身上,方不失先前牽線搭橋的美意,遂讓沙彌上水酒。
洛甫困惑地看著惠澤道:「佛門聖地竟也能飲酒麼?」
第十八章 巧計
面對洛甫的質疑,惠澤笑道:「相爺嘗過便知。」
遂讓沙彌托上幾個金漆盤來。盤上放著幾碗果漿,色澤鮮艷,散發馨香。
惠澤道:「這是白老爺別出心裁釀的果酒,有酒味,卻又不是酒,所以也不算犯了忌諱。」
洛甫身為當朝宰相,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嘗過,但是抿了一口那果酒,果覺味道醇芬,沁入心脾,便想白玉書也算是費盡心力,便應景贊道:「好酒!」
旋即,白玉書和惠澤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繼而便是輪番敬了相爺幾杯果酒,又伺候了幾回菜。
寒冬臘月,吃火鍋最是應景的。
小菜雖全是素菜,卻皆有肉食香氣,洛甫一整個宴席都顯得心情頗好。
酒酣腹飽,洛甫便開始和白玉書交談,詢問些白家境況。白玉書在惠澤的幫襯下透露了些白家現狀堪虞的信息。
洛甫想了想道:「凌雲寺是白家先祖捐建,凌雲寺對本相又有提攜再造之恩,本相與白家之間也算得上淵源不淺。私人藏書樓,堅守數百年,實屬不易,若在我朝傾塌,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本相回朝定會奏報皇上,為白家爭取一筆修繕款項。但是皇上會不會准奏,就看白家有沒有那個造化了。」
白雲暖一旁默默聽著,知道洛甫場面上的話說得堂皇,但也給自己留了退路。要讓他傾力幫助白家,還是得琴官去做功夫。
白雲暖正獨自在心裡籌謀著,卻見洛甫朝她這邊投過目光來,忙起身向著洛甫行了福禮。
洛甫瞅著這個女娃子,一直覺得有眼緣,便問白玉書白雲暖的年紀、有無許配人家等,白玉書一一作答,洛甫微微頷首,繼而又道:「膝下只有她一個麼?」
「還有一個犬子。」
「因何不見白少爺隨行?」洛甫問。
白雲暖忙替父親作答:「哥哥因近日天氣寒冷,染了風寒,在家養病,不便出門。」
白玉書和白姜氏對於女兒奇怪的說辭困惑不解,卻也不敢戳破。
洛甫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繼而問惠澤道:「先前在前殿,聽方丈說起白家少爺琴藝精湛,本相還想著後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