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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本就是個心術不正的賤胚子,見錢眼開是情理中事。
白雲暖心裡不由窩了一股子火,強忍著壓下,只等著錦繡班觀場回來之後便要尋她來好好拷問一番。
當即,松塔坐到四兒身邊去,在馬車前頭。章乃春引了白振軒、白雲暖並著心硯上了馬車內。
四兒一聲呵斥,馬兒便緩緩撒開了四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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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章乃春都向白振軒和白雲暖兄妹介紹錦繡班的相公,說有個叫蓉官的,是琴官的姑表兄弟,比琴官略小一歲,卻也是個色藝俱佳的。
因著琴官的關係,白家兄妹對那蓉官便先入為主地有了好感。
馬車過街竄巷,終是抵達了戲園地界。
一路上鑼鼓響,各個戲班的報子上都登了當天演出的劇目。也有悄無聲息關門大吉的,便是遇到傳差,或去唱堂會。
過了幾個鋪面,見一個戲園招牌上寫著「天香園」,便是錦繡班。
因被章乃春包了場,整個戲園出奇地安靜。
下了車,早有錦繡班班主迎了上來,年紀四十來歲,青黑臉,高大身材,滿臉堆笑,嘴裡「大爺、少爺、幾位爺」叫了一氣。
章乃春便問:「都準備妥當了?」
「就等著爺大駕光臨呢,蓉官已在候場了。」
說著引了眾人走了進去。
但見舞台上紅色幕布緊閉,弦子手已咿咿呀呀在試音,兩旁樓上樓下及中間池子裡,往常坐滿了人,此刻卻是空蕩蕩的。
班主將眾人引到一個豪華精美的雅座上,一揮手,一群小旦便蜂擁而至,大家圍著章乃春、白振軒和白雲暖,將大官座擠得滿滿的。
章乃春見白雲暖面色有些不悅,便向眾位相公揮揮手,道:「先看戲,先看戲。」
當即前奏響起,幕布拉開,燈光中一個令人消魂盪魄的小旦便百媚千嬌走了出來。
那便是蓉官了,唱的是《舞盤》。
第三十七章 蓉官
台上,蓉官的《舞盤》惟妙惟肖;官座上,相公們七嘴八舌,多是貶低蓉官演技的嫉妒之詞。
章乃春笑道:「你們都說蓉官的戲生疏,在我看來是神妙得很。他就有一樣好處,他唱戲時,並不很留心關目,他的風韻生得好,神情、舉止若行雲流水,倒比那戲文上的老關目還好些。」
有個小旦冷嗤道:「從前琴官在時,章少爺是非琴官之戲不看,非琴官之酒不喝,我們總以為琴官走了,我們的出頭之日也到了,誰知竟還是擺脫不了琴官的魔咒,章少爺抬舉蓉官,不過是因為他是琴官的表兄弟罷了。若我們也是琴官的什麼表兄啊表弟的,章少爺也會替我們舞台上的不專業找藉口,贊一句我們的風韻生得好,所以演起戲來神妙得很!」
一語畢,眾人鬨笑。
章乃春只好討饒道:「各位祖宗啊,知道你們伶牙俐齒,拿本少爺開涮,你們是尋了樂子,得了開心,若果這些話被蓉官聽了去,就不好了。」
馬上就有人起鬨道:「蓉官不睬章少爺才好呢,那樣我們就有機會了。」
說著,仍舊歡笑聲一片。
章乃春臉都綠了,便有人寬慰他:「章少爺,蓉官不理你的話,橫豎有我們陪你,你章少爺是永遠都不愁寂寞的。琴官走了,有蓉官,蓉官走了,還有芳官、琪官、書官、玉官,橫豎章少爺是喜歡名字裡頭帶官的,我們回頭都改成什麼官就是了。」
章乃春當著白家兄妹的面被戲子如此取笑,臉上很是下不來台,又見相公們又要去黏糊白雲暖和白振軒,白振軒倒是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白雲暖卻已經很是不耐。
他忙斥退伶人們道:「本少爺今天心情煩得很,你們都散了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