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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何勇貴是這路貨色,正事不干又好吃懶做,臉皮厚的刀槍不入,還愛投機取巧溜須拍馬,如今還沾了賭……
有人打趣何勇貴,「老何啊,那你可不能再賭了。這麼好的媳婦你不珍惜,你就不怕你媳婦跟別人跑了?」
「跑?」何勇貴不屑的哼笑一聲,「她跑的了和尚還能跑的了廟?她要是敢跑,我就找她後爹後媽去!」
「你找她們有啥用喔!又不是她親爹親媽,血緣都沒有,不過是同在一個屋子裡吃了幾年飯,兩百塊錢賣給你時,怕是這點情分也斷了!」
何勇貴嘿嘿一笑,一口黃黑牙露出來,將猥瑣的氣氛拔到頂尖兒,「那有啥!跑了一個再找一個唄,她不是還有個妹妹嗎!反正錢我們家是給了,左右我得要一個人來!」
一群人站在那兒又哈又笑,好不熱鬧。
第075章
再見到何勇貴兩口子是一年後的事兒了。因為廠里效益不好,老闆決定關閉一條生產線,減產裁員。
班長在車間裡一臉沉重,說一個團隊就是一家人,無論裁誰他都不忍,所以需要給他幾天的時間去想想。但這也只是個由頭,實則是暗示他們不想被裁的就趕緊來上供打點。一時之間,車間裡都暗自較起勁兒來,生怕自己送的少了,落了後。
班長樂得合不攏嘴,甚至明目張胆地攔住人,「最近嘴裡缺點味兒,渾身都不得勁了。」
陳忠文不是何勇貴,花一分錢都得在心裡算著:除了給陳芳圓買點零嘴,他平時給自己買根煙抽都得想好幾天,現在還給人送?到底是煙是酒不說,送多少也不說,送了就一定不會被裁?
那他也不知道其他人送了多少呀,等同於盲送,最後還是禮最少的兩個人被裁。一番盤算後,陳忠文心一橫,抱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想法,乾脆辭了工。
剛好有個老鄉遞了消息,說他們汽修廠在招人,離電子廠也不遠,鋪蓋一卷,搭個公交車坐個站就到了。
打那之後,陳忠文就沒再見過他們倆了。
不過畢竟都在同一片區,有時候下了班在街邊小攤上吃飯,也會遇見之前的工友,人一起,開瓶啤酒叫碟花生米,那有說不完的話。
聊著聊著自然就聊起來何勇貴那攤子事兒,聽說他花了大價錢送了禮,結果自己沒幹兩個月,賭癮又犯了,成日的曠工鬧得班長也遮掩不住,廠長視察時發現,當場給開了。
而何勇貴本人則流連棋牌室,通宵達旦廢寢忘食,玩的沒了個人形。由於長期的不規律作息,加上經常熬夜,情緒波動也大,整個人瘦脫了相,一雙眼睛深陷,唯有贏了錢時才會放出光,其他時候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
「那他媳婦呢?也不管?」
「管?那也要管的住啊!何勇貴那樣子,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婆娘給掀翻。」
另一工友補充,「有啥管頭,現在別說管,我怕他婆娘是理都懶得理他,成天不務正業,贏了兩個錢就飄的很,大把大把的瀟灑,一分都給不到家裡。倒是輸起錢來的時候才會回家看一眼。一個家就一個女人上班掙錢養孩子,自個兒男人不掙錢不說,還是個無底洞,誰受得了啊!」
「他們有孩子了?」
「有了!說是留個種就相當於是根繩兒,時刻栓著點兒,省的他婆娘跟人跑。」那工友叼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咂味兒,「我瞧這架勢啊,有根繩兒也沒用,就他這天天不著家,不管不問的樣兒,幾根繩都沒用!到時候他婆娘弄煩了,乾脆抱著孩子一起跑。」
「你猜何勇貴會怎麼說?」工友慢慢的咪完杯底的最後一口酒,緩了幾秒後模仿何勇貴的口氣,「那還不好?讓她跑,只要有人願意喜當爹,反正是我的種,旁人願意替我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