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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鷂&rdo;前部的八台發動機主要是用來向翼下吹氣，以便於起飛的，只要起飛成功，巡航飛行時只需要後面兩台發動機就足夠了，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也要飛起來！生死攸關！

駕駛倉門被突然推開，一股濃煙立刻涌了進來，一位滿身是血的軍官在滾滾濃煙中大叫：&ldo;機艙里全是大火，不行了！著陸吧！&rdo;劇烈的咳嗽使他沒能將話講下去。

&ldo;有多嚴重？趕緊滅火！&rdo;曹羽頭也不回地操縱著只有7台前發動機的&ldo;鷂&rdo;。馬上就衝進大海了，成敗在此一舉！

&ldo;滅不了了，都死光了！他們都是傷員！滅什麼火呀！&rdo;軍官神經質地抓住曹羽的座椅靠背，渾身發抖，涕淚滿面，他顯然對撲滅大火失去了信心。

&ldo;降落吧，不然大家都燒死了！&rdo;

&ldo;不行！飛船已經加速，停不下來了！&rdo;曹羽滿身大汗，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這個叫邱風的上尉醫官據說還是寫血書要求上前線的，怎麼這麼個熊樣！他媽的盡添亂！

&ldo;再說，一停下來台灣佬就會把我們當死靶子打的！那死得更快！現在你回去！指揮部下把火撲滅！&rdo;

&ldo;我是醫生！不是消防員！停下！把這飛行棺材停下！我們要死了！我們都要摔死了！要燒死了！&rdo;邱力又抓住曹羽的脖子猛搖，聲嘶力竭地叫喊，&ldo;停下，停下！&rdo;他顯然失去了控制。

&ldo;把這傢伙扔出去！&rdo;姚衛東咬著牙對導航員說，&ldo;讓我們騰出手來！&rdo;

飛行器穿過一股巨大的煙柱，開始顛簸起來，導航員趁勢把邱力撲倒在地，邱力雙腳亂蹬，正好踹在姚衛東傷口上，使他忍不住慘叫一聲，失去了知覺。飛艇幾乎失去平衡，導航員翻倒在一邊。

&ldo;我叫你停下！&rdo;邱力嘴邊冒著白沫，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ldo;我叫你停下，我受夠了！放我下去！&rdo;

&ldo;別！別這樣！&rdo;導航員看見邱力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近在咫尺的曹羽腦袋。

&ldo;砰&rdo;的一聲悶響，一個滅火器重重地砸在邱力頭上，他立刻癱了下去。

裹滿繃帶的段小帆出現在倉門口。&ldo;曹機長，沒事了，火已經撲滅了！&rdo;

導航員摸摸邱力的鼻子，把他的手槍撿起來揣進自己衣袋，&ldo;還有氣，這個混蛋！差點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rdo;

&ldo;別怪他，他，他，&rdo;段小帆喘著粗氣，&ldo;他每次來回救了我們不少戰友的命，這次他只是，只是一時失控！&rdo;

&ldo;鷂&rdo;快速飛離了台軍火力範圍，平穩地向西飛去。曹羽鬆了口氣，回頭看看昏迷的邱力和姚衛東，兩個人都是血流滿面。&ldo;給他們包紮一下，快！小章，你去後面看看，幫幫兄弟們的忙！順便檢查受損情況。&rdo;

氣流在大大小小的彈洞裡急速流動，機艙里迴蕩著恐懼的尖嘯聲，地面淌滿了鮮血、碎片和身體殘件，垂死和傷重的士兵此起彼伏地號叫著，這確實令人發瘋。英雄和懦夫，也許就在一步之遙。曹羽打開自動駕駛儀，騰出手來將昏迷的姚衛東平放在駕駛倉，緊裹繃帶的傷口又開始冒出血絲，曹羽知道姚衛東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流了，但願還來得及！曹羽覺得脊梁骨串出一股寒意，死亡，流血，眼前突然閃現那些沖洗機艙血跡的畫面，一桶桶的水倒下去，一桶桶的水倒下去，在飛艇邊匯成一條條暗紅色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