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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有力,铁钳似地被紧紧箍住,似是要被捏断了一般,心里顿时难言羞愤,他已将那金足环摘下,漫不经心的放到袖中。
她到底与男子接触不多,如此轻佻之行,艳艳红霞早已漫过耳根,他只微微弯了唇,理了理衣襟折身离去。
她羞极,却又恨极,恨自己这般无力,送上门去任人欺辱,可她又不得不开口嘱咐:“请大人务必快些。”
他似是并未听见,背影疏离的渐行渐远,亦如当年。
辰时已过,刚打开院内小门,内侍宫女们便纷纷惊慌涌出来,她的心倏地便沉了下去,下人们认出她,只怕被她留下,立即作鸟兽散,她哪里还顾得,一颗心早已飞至殿内,只怕来不及,只怕回去见到的是冷冰冰的尸身,越发不敢想,踉踉跄跄跨进门去。
内侍正逼顾婕妤喝下鸠酒,她狼狈闯进殿里,发髻已散,衣衫占尘,哪里还有方才光鲜,只似一缕魂魄,周身都裹着一层阴冷,内侍认出临观,以为她又要打翻鸠酒,唬的忙护在一侧,却见她飞奔顾婕妤身畔,双膝失了力跌跪地上,受了惊吓一般死死抱住顾婕妤。
内侍只怕上官漫又来碍事,不耐烦的吩咐左右:“把她拉下去!”
“你敢!”
上官漫双臂抱的越发紧,转过头来眸中幽幽迸出寒光来,惊得内侍几乎哀求出声:“殿下,延缓皇命可是死罪,奴才不想掉脑袋,你若不让,可怪不得奴才了!”咬牙一个眼色,左右竟蛮横去扯她双臂,帝姬乃千金之躯,哪是这些人可碰的,罗姑一声尖叫扑过来,那侍卫一甩手将罗姑甩至地上,正中后脑,竟摔晕了过去。
顾婕妤恨急,含泪咬齿道:“我喝就是,何必牵连别人!”她欲挣脱上官漫的臂弯,上官漫短促低呼:“娘亲……”死死钳住她双臂,指甲陷进肉里,也不知谁更疼一些,见她如此阻拦,顾婕妤顿时潸然泪下:“好漫儿,娘亲对不住你,我死后,你务必过继到赵充媛膝下,她与我尚算交好,且膝下无子,不然你一个伶仃帝姬如何在这深宫活下去。”
她终落下泪来,滚烫的泪,落到颊上却是冰凉,心中又气又痛,望着顾婕妤张了张唇,又死死咬住,只瞪向内侍,将那怨愤都发泄到那他身上:“传达皇命,我不拦你,可你也要想想,你要杀的是谁,母妃凭歌喉轰动后宫,也曾盛宠一时,圣心难测,倘若哪日父皇念及,可有你好果子吃?”
内侍听她说的有理,暗地里一番较量,急得倒不知如何是好:“殿下,你到底要让奴才如何?”
“半刻钟。”
她目光逼紧他,掷地有声:“只需等半刻钟。”
内侍恨恨的一咬牙:“好,就等半刻钟,若无变数,殿下再拦,奴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遂挥袖:“燃香。”
白烟袅袅,漫过殿内唯剩的几人。
燃过一截……又一截
风吹进殿里,只闻穿堂之声,大殿外,空空并无人来。
香尽成灰,滴滴数着所剩无几的时辰,窗外光影影幢,浓云遮日,只觉刹那阴冷,殿里却是再无声息,死寂丝丝弥漫,最后一抹香灰落定,殊儿“呜”的哭一声出来。
内侍嘿然数声,眼也不抬,抬手一声令下:“动手。”
满地残红宫锦污 (六 )
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只闻嘶喊声呵斥声夹杂殿内,天都似踏下来,上官漫被侍卫按住四肢动弹不得,殊儿见状,拉住侍卫衣摆不放,却被一脚踢到腹部,痛得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内侍端起鸠酒,捏开顾婕妤的下巴就强行灌下去……
“不……”
嘶哑之声自喉间溢出,上官漫激烈挣扎,惊恸的眼眸渐渐浮起水雾,铺天盖地的绝望悲伤,眸中最后一点光亮渐渐暗淡,自小未见父皇身影,唯记得